琴酒不是已经死了吗!
内脏被加特林弹丸炸得粉碎,尸体从塌陷的基地里挖出来时几乎不能拼凑回原本的模样,当初令人忌惮的黑衣组织头号杀手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萧瑟下场,让宿命对手的红方几人也不禁感慨。
但现在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会重新出现在眼前?
加贺谷感受到了白天侦探社众人的震惊。
还有他的加特林呢?
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脑子像浆糊一样搅在一起无法思考。
加贺谷踉跄后退一步,险些跌倒,被银发男子伸手扶住腰。
“加贺谷大人,请小心。”
声音响在耳侧,呼出的气息温凉,劝告的声音也很冷淡。银发男人似乎不能理解他过度震惊的反应,望过来的视线虽然并不疏离或者炽烫,却也没有了那种仿佛随时可以杀死任何人的残酷孤傲。
没有常年抽七星的烟草味、没有铅华洗净的内敛深沉、没有举手投足间老练的杀手本能反应……甚至连眼下颧骨处那道伤疤也不见踪影。
这个穿着一身跟琴酒截然相反的白的男人,未经涂抹般通透,就算柯南站在这里恐怕也不会相信对方是那个把冷血融进骨髓里的琴酒。
不知道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但银发男人身上无法形容的熟悉感让加贺谷可以肯定他就是琴酒。
或者说这个已经不是人类了的男人,最接近于陪伴他度过无数个孤独的夜晚,年少时飞蛾扑火般初奋不顾身爱上的黑泽阵。
两人距离很近,正在出神的加贺谷迟迟没有自己站稳,银发男人也没有催促,保持扶住他的姿势,不曾露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
加贺谷望着他眸光阴晴不定,他也在不动声色观察这个召唤出自己的主人。
由于契约他不会产生背叛加贺谷的想法,但是出于神器为主人而战的职责,他需要估测这个自己要保护之人的实力以备不测。
两秒后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
太弱了。
体脂率虽然不高,身上却几乎没有什么肌肉。
安静到极致的死角空间里,有只被勿圈进的蛾子正在简约风的路灯前翻飞,偶尔挡出一道阴影,他的注意力忽然被加贺谷黑得纯澈的眼睛吸引,仔细地看过去,发现不只有眼睛。
暗调的光线下,皮肤细腻得宛如白瓷,嘴唇抿成绷直的线,是一个脆弱却强撑镇定的表情。
他心里突然一阵柔软,夹带着略微的酸涩。
不知为何而生的陌生情绪。
终于加贺谷回过神,发现他们两个现在的暧昧姿势像在拍狗血电视剧,还保持这个姿势抱了半晌,一把推开退出他可触碰的范围。
银发男人看着自己空下来的怀抱瞬间被冷风填满,感觉胸口仿佛被剥离了一块。
神器不应该产生拥抱主人这样的想法。
他眉心的皱纹加深稍许,收回手放在身侧,拳头微微攥紧。
神器不该有拥抱主人这样的想法,加贺谷推开他的没有错,主人想怎么支配自己的神器都是正确的,但为什么会因为加贺谷排斥的动作感到不悦?
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
加贺谷侧头看去,发现碣正睁大双眸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他们。
靠气味认人的人鱼觉得琴酒跟这个非人类虽然都有一头辨识度极高的银发,气息却只有略微相似,更像加贺谷之前提着的加特林,应该没有太大关系,站在旁边兴致勃勃道。
“你们刚才的姿势好像名取先生跟菜菜子!”菜菜子是他刚才看偶像剧里的女主角。
加贺谷皮笑肉不笑,威胁地看了他一眼让其不会读空气就闭嘴。
他扭回头看向银发男人,终于从琴酒诈尸的冲击中冷静下来,想起消失的加特林一感应,赫然发现自己居然从对方身上找到了跟加特林的灵魂契约联系……这代表着什么?
琴酒变成他的神器了?
到底怎么一回事?
——
关于上面的问题时政也无法给出回答。
零二四托着自己圆润的下巴,围着银发的神器走了一个圈,视线上下扫过沉吟半晌,忽然一摊手:“可能是这个人执念太强,死后灵魂附身到武器上了,你也知道的,你们人类就是这个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