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箱子里有她俩穿的衣服。”小瑜儿拦住妇人,招呼几人道,“先离开这里。”找不到人,那帮人该回来了。
几人点点头,朝外看了看,忙迈过门槛,跑出了巷子。
七拐八拐的哪儿僻静往哪走,半晌到了郊外一个半塌的茅草屋,小瑜儿四下看了看,飞快打开箱子,拿了一套将校呢军装一套藏蓝色工装丢给两人:“换上。”
说着避了出去,抬腿分别给了杨建修、何庆生和钱乐喜一脚:“怎么回事儿?”
三人自知理亏,没敢还手,只小声将经过说了一遍,原来双胞胎的父亲被人贴了大字报,押在操场的高台上被人批·斗,有学生要姐妹俩跟她们的父亲划清界限,两人不愿意,顶了几句,被激怒的女学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扒衣服。
其中一个受不了辱,一头撞向了台柱,结果好巧不巧地撞进了被人挤在台下的杨建修怀里。
杨建修无奈地摊了摊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小瑜儿噎了噎:“那么多人你们咋将人拉出来的?”
何庆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们演了出苦肉计。”
“这两龟玩意儿,”钱乐喜笑道,“一人推了人家姑娘一把,然后学人家农村老太太指着两人口吐白沫地狠狠咒骂了一通。你不知道那骂词,啧!绝了!那帮人渣听得一愣一愣的,佩服得五体投地,刚要上前来个哥俩好啊六六哦,结果你也看到了,一人拉着一个跑了。我能怎么办,不得帮他们断后啊。”
小瑜儿抽了抽嘴角,回身打量着换好衣服出来的双胞胎,真美!怪不得三个家伙这么积极救人。
“进来,我帮你们把辫子剪了画个妆。”小瑜儿说着再次打开藤箱,拿了把剪刀和化妆用具出来。
半小时后,不但两姐妹变成了一黑一白一俊一丑的两男生,小瑜儿四人也变了个样,成了农家不讲卫生的穷小子,身上的背包换成了破布包袱,便是小瑜儿的藤箱,上面也压了些稻草,用一个扁担挑着整成了两捆干柴。
这会儿四人不由庆幸,因则身上都带了早前收的几样古物,为防万一,昨儿他们投宿hbsp;双胞胎要回去看父亲,小瑜儿这会儿只想赶紧坐火车回家。
投票,3:1,小瑜儿败北,只得跟着摸进学校,以讨要煤块钱为借口,进了关押老师的小黑屋。
看着几个伤重并高烧不止的师生,小瑜儿沉默了片刻,递给杨建修一包香烟,让他将门口的人引走,打开藤箱拿出顾老给备的药,拧开水壶给几人喂下,又帮他们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
想了想,小瑜儿又拆了包奶糖,一人给塞了把。
合上藤箱,绑好稻草做好伪装,小瑜儿挑起来道:“走吧。”
“等等,”双胞胎的父亲忍着腿上的疼,伸手拽住小瑜儿道,“小兄弟,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小瑜儿凝了凝眉:“你说。”
男人隐晦地扫了眼扮作少年的两个女儿,恳求道:“麻烦你帮我找到两个女儿,带她们离开。”
小瑜儿讶异地挑了挑眉:“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我是好是坏,就敢把闺女交给我?”
“我认得你方才拿出来的药瓶。”
小瑜儿一震,叔太爷用的药瓶是特制的,上面有独属于他的个人标志。
对方看着小瑜儿的表情,缓缓舒了口气:“我跟顾家有些渊源。”
“你是?”
“丰振业。”
这么巧!刚在办公室看到他的几本书,这会儿就遇到上了。小瑜儿再次讶异地挑了挑眉:“我今年9岁,你便是将人托给我,我也做不了主……”看着丰振业陡然暗下的脸色,小瑜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丰振业眸中光茫一亮,止不住哽咽道:“谢谢、谢谢。”只要顾家肯伸手,就能保得两个孩子安然无恙。
扮作少年的丰静语、丰静文张了张嘴,对上父亲看来的目光,红着眼眶无声地点了点头。
顾老接到小瑜儿打来的电话,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丰振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