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iji姐在找帽子的时候已经把的寺庙都的布局都摸遍了,只见她轻车熟路地带着小公子走向后院的一间禅房。
禅房里的装饰十分简洁,只有一张小桌,地上还摆着几个蒲团。
小公子与iji姐在小桌的对面坐好,陈君皓则拉着一万年给他们烧水倒茶。
当陈君皓和一万年捧着茶水进来时,见小公子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解之中。
“我叫王守仁,今年十九岁,去年我与夫人返乡途中认识了一位朋友,我们聊得很愉快。后来我问了个问题:怎么才能成为圣贤?他答:‘格物致知’之学,并告诉我去看朱圣人的书。
之后我遍读朱圣人的著作,思考宋儒所谓“‘物有表里精粗,一草一木皆具至理’的学说。
前几日为了实践朱夫子的“格物致知”,我下决心穷竹之理,便在家“格”了七天七夜的竹子,什么都没有发现,人却感染风寒病倒了。
我想知道是我做的有不对的地方吗?为什么我的格物就不能致知呢?”
陈君皓听到这,嘴都忘了闭上,今天的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刚刚还见了文圣人孔夫子,现在就见到另一位圣贤,阳明心学的创始人,王阳明。
iji姐倒是没认出眼前的年轻小公子将会是日后堪比孔子的圣贤,她假借着喝茶,用眼睛疯狂暗示陈君皓来回答问题。
结果陈君皓还在震惊之中,而一万年则闭目再次敲起了木鱼。
万般无奈的iji姐只好又问道:“王施主,你学习的是儒家学问,却又为何跑到我的寺庙中来解惑呢?”
年轻的王守仁说:“因为大师在寺中参佛修行,不也是为了悟透生死,看破红尘,悟天地之道吗?所以我觉得万法归宗,也许可以在您这儿得到些启示。”
“呃……”iji姐再次不知道该怎么接王守仁的话。
好在这时陈君皓已经回过神来了,他向iji姐递了个眼神,iji姐立即介绍道:“王施主,这位圆皓是我寺中悟性最高的僧人,让他来和你说说。”
陈君皓也没客气,他笑眯眯问道:“你格竹子都格出了什么?”
王守仁摇摇头,“什么也没格出来。”
陈君皓又问:“你觉得应该格出什么?”
“理啊!”王守仁这次没有犹豫,“万事万物都有理,也就是万法归宗,无论通过格什么都可以最终看到理!”
“然后呢?”陈君皓引导着问。
陈君皓此时突然把之前的片段有些想明白了,他们在孔子那儿的那场辩论不可能是平白出现的,它一定有其用意,而现在这个要解惑的年轻的未来哲学家可能正走到了关键的这一步。
“然后就是存天理,灭人欲!”王守仁越说越溜,毫不犹豫,显然他认为这个观点是毫无疑议的。
“为什么要存天理,灭人欲?”陈君皓又问。
“若是人人守理,而去欲,必将社会安定,物阜民丰,国强民安。”
陈君皓点点头又摇摇头,“你现在是不是怀疑这句话了?”
王守仁听陈君皓这么说突然眼睛一亮,“请小师傅明示!”
“人要活着需要吃饭,遮寒蔽体需要穿衣,陷入绝境渴求帮助,受人恩惠以求报恩,这些是欲也是天理。子曰:性相近,习相远。这本是同源,你如何割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