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未赏赐半句赞叹,只是复又多喝了几口,才起身离开。
回了自己的院子,尹莘玦又唤来了程桦,将连清的自述的身世告知与他,并差他以这个线索重新去打探打探,看能否找到新的线索。
程桦领命离开,初秋微凉,尹莘玦独自立于庭院之中,遥望九天,心里隐隐约约的,开始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日子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便从指缝匆匆溜走,又是几日过去,杏洛的下落与连清的身份依旧毫无进展,但杏洛的‘忌日’却到了。
尹莘玦遵守承诺,陪着杏樱一同启程前往村庄,与之一起同行的,还有连清。
杏樱不会骑马,只能坐上马车,马车速度较慢,走了两日他们才赶到了村庄。
村民一早得到了消息,整整齐齐的排成几排在村口恭候多时,夹道欢迎,热忱之至。
他们到达村庄之时已是夜里,此时自然不是施粥的好时机,村子穷困,没什么好酒好菜招待他们,但尹莘玦并不介意,能从这一桌子粗食里见到一些肉星,已经足够表明村民的诚意。
草草的吃完饭,接下来面临的便是住宿问题。
村庄穷困,没什么好住处,唯一还算可以住人的地方,也就只剩村长家。
尹莘玦本觉得住哪儿都无所谓,当年他和洛儿来此村庄时也只是随便挑选了一户村民家落脚,并没有那么多讲究。
但又念及杏樱与洛儿不同,想着她这些年也未曾吃过苦,若是住的太差怕是会受不住,便应了下来。
事实证明,尹莘玦的思量并不多余。
杏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从未吃过半点苦头,后来嫁与尹莘玦,尹莘玦自觉有愧于杏家,又将洛儿的妹妹看作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从未亏待过她分毫。
如此没吃过苦的人,躺在坚硬的木床上,自然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茅草房难免有蚊虫,杏樱躺到半夜,最后被虫子咬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摇醒了打地铺睡在她房间里的连清。
点亮烛火一看,杏樱身上被咬了许多的小红疙瘩。
“主子您太香了,这些虫子最喜欢往有香味的地方钻。”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虫子咬过的地方又痒又疼,杏樱难受的不停吊着眼泪,催促着连清想想办法。
正哭着,杏樱有突感不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竟直接吐了出来
村民煮的饭菜她本就吃不惯,看在尹莘玦的面子上强撑着吃了几口,没想到胃竟如此娇贵,折腾了半日,终于是受不了了。
杏樱这一吐,可谓是天昏地暗,动静太大,甚至惊动了在另一个房间休息的尹莘玦还有村民。
几人也是担忧出了什么事,破茅草屋也没个锁,轻轻松松便推门而入,结果,便是几个人围观着杏樱大吐特吐。
该吐的东西杏樱早就吐完了,到了后面只剩下一些酸水,被这么多人围观着,让她好不羞恼,委屈的不停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