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侯无忌没想到白马醉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禁一愣:“阻止?”
“是呀,阻止——”
白马醉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夏侯无忌走去:“我可以去找洛阳王的,以他与我父亲的交情,他一定会帮我这个忙…”
夏侯无忌看着白马醉走上来,心里已明白白马醉为什么会这么说。
白马醉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无非是因为她在自责。她将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全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白马醉见夏侯无忌不说话,以为是夏侯无忌不相信自己,她紧紧的握着夏侯无忌的手肘,道:“夏侯叔叔,难道你忘了么,洛阳王与我父亲有着几十年的交情,他还想把他的千金嫁与兄长的…”
“我没忘——”
夏侯无忌神色如初,道:“但是,我们不能那么做。”
白马醉不解道:“为什么?”
夏侯无忌道:“因为我们要是那么做了,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得罪那些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人。”
白马醉血管里烧起来的血,因为这一句话而冷却了下去。
那些人对于素来无冤无仇的人,都能将其杀到九族尽灭,对于得罪过他们的人,其手段已可想而知。白马醉并不惧怕与那些人为敌,白马醉惧怕的是那些人会因此在朝堂上对父亲不利。
那些人能九皇子都敢杀,还有谁是不敢动的?
当今天下的北境三关,都是依仗着白马醉的父亲才能固守,又怎么可以有损?
白马醉面
带惊恐的看着夏侯无忌,心有不甘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所欲为吗?”
夏侯无忌道:“必要之时,我们可以在暗中相助,但我们绝不能让那些人有所察觉。”
白马醉缓缓的放开了夏侯无忌,低垂着头向一边走去。
这人世间的生存法则,实在太难,她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都还没有习惯。
夏侯无忌看着白马醉黯然转身的背影,心中亦涌现出一丝落寞。
这人世本就是如此的。有许多事情,不得不去做,也有许多事情,不能去做。越是阴暗的年代越是如此。
夏侯无忌没有变得像白马醉那样黯然,白马醉血气方刚,夏侯无忌将已这个人世看透。
夏侯无忌的眼睛依旧深邃无比。
他看着白马醉走到窗前立了一阵,道:“少将军,请振作起来,我们尚有大事要做。”
白马醉也不想这么黯然下去,这种滋味又苦又涩,很不好受。
白马醉自蓝天白云间收回目光,转身应道:“什么事?”
“我们还有一个人可以见,若是能与这个人搭上话,让其协助并州以护天下苍生,必定算得上我们这一趟江湖之行的第一大功。”
白马醉的心里想到了一些人的名字。
这些名字每一个都负尽风流,每一个都可以称之为万中无一的贤才。
白马醉不能确定夏侯无忌说的是哪一个,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
“来自清都的山水郎,一笔春秋阁
的阁主,——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