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过长长的阴暗回廊,从二楼的转角楼梯的缓步台上望下去,是认真地在打扫卫生的仆人们,周围开始点缀起各种各样的贵重装饰,这一切都是为了五日后的舞会做的提前准备。
而菲比单手搭在围栏上,她垂下眼帘,卷曲的金黄色长发从肩膀落下,无声地观望着她面前的人,丹尼尔斜靠在楼梯上,笑嘻嘻地拨弄放在楼梯旁的一株花卉,和菲比端庄的衣着相比,脸上还有没有洗净的油彩,一走一个血脚印的丹尼尔装束就有些随意了。
“给我办成年礼?”丹尼尔嘻嘻一笑,“你真是有兴致。”
“不怕我杀了你?”
下面的仆人都噤若寒蝉,背部躬下,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菲比抬眸俯视丹尼尔,然后说:“你真的做好了背叛的准备了吗?”
“我从未忠诚于你。”丹尼尔仿佛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于是他耸肩,挑衅地笑起来,“又谈何背叛?”
菲比没有回答。
丹尼尔无趣地收回视线,他蹦蹦跳跳地哼着小调从菲比的旁边走过,语调是一种扭曲的兴奋:“要是能拿到这个家族,教父一定会很高兴的。”
丹尼尔一蹦一个血脚印,一直想着回廊的深处蔓延,一直蔓延到光找不到的地方。
菲比收回视线,看着他留下一地的血脚印,又余光一扫,看向花卉上被丹尼尔抓出血指印的花卉,淡淡开口:“换掉这束花吧。”
仆人上来换花的时候一惊:“这是您和丹尼尔先生最喜欢的花,怎么被抓成这样了?!”
“换掉吧。”菲比垂下眼帘,“丹尼尔现在不喜欢这花了,自然会伤害它。”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第二天,出租屋。
一群人在白柳的出租屋集合准备登入游戏,杜三鹦坐在旁边,犹豫不敢上前,牧四诚看他这样子,一把揽过来,压着杜三鹦肩膀:“怎么回事,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有出来啊?”
杜三鹦迅速后退,他惊恐地贴在墙上疯狂摇头:“不要靠近我!”
“你们马上就要打比赛了,会倒霉的!”
牧四诚浑不在意,摆摆手:“你再怎么倒霉都不可能比白柳这家伙的运气差的,他都是我们战术师了,我还在意你这点霉气?”
白柳:“……的确如此。”
“你最近怎么老是躲着我们啊?”牧四诚疑惑地问,“昨天找你出来吃饭,翻半天都没找到你,打电话发现你已经跑出去了。”
“王舜说你连我们比赛都不来看了,你怎么了?”
杜三鹦低着头,声音很弱:“……你们不是在打很重要的季后赛吗,我害怕我在,你们运气不好,打输了怎么办……”
几人都是一静。
倒是白柳神色平静——他知道杜三鹦为什么不来看,但他一向不喜欢强求别人,所以杜三鹦真的十分抗拒的时候,白柳反而不会像是牧四诚那样追着要杜三鹦来吃饭来看,但如果杜三鹦的态度比较犹豫,没有那么抗拒,白柳就会伸出橄榄枝。
比如现在。
“那你想来看吗?”白柳轻声询问,“今天是半决赛,四进二。”
“应该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杜三鹦的眼神里出现明显的动摇,他咬了咬下唇,还是没吭声。
但也没走。
“想来看就来看吧。”白柳不强求,“王舜一个人看比赛也没意思,你陪陪他也挺好。”
“什么想来看才来看啊!”牧四诚一把提溜过杜三鹦,信誓旦旦,“那必须来看啊!”
“我和你说,你上一场就该来看的,上一场我可是王牌,对方被我打得落花流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