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鄂老爷还是没把姬家砸了,只放了几句狠话便带着家丁回转。
街坊邻里见没热闹看了,也就都散了。
姬父却很是高兴,他是真相信儿子不会行那不义之事,也完全相信离庸的话,那是拉着儿媳妇对离庸千恩万谢。
“不必,小事罢了,本公子不过是看不得有人恃强凌弱而已。”离庸说完,推拒了姬家的留饭,只道,“且等上几日吧,官府的邸报应很快就来了。”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离庸还把姬家探查了一遍,果然在姬家后院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简陋的狐仙牌匾。
……这混得,可真是有够差的。
“不用再送,告辞。”
离庸打姬家出来,就匆匆去了京城,他现在只想把那只蠢笨的小狐狸好生揍一顿,被人连骗两回也就算了,这回要不是他,好赖几百年的修为都得搭进去。
族中也真是,蠢成这样还放出来,还不如翁家那两只狐女呢。
乐十七郎心中却很是不忿,若不是碍于妖王的威压,他早就逃之夭夭了,何必呆在这牢房里受冤气,可没办法,他当着妖王的面许诺,一定会呆到判刑。
好在为了更快地澄清状元郎的名声,顺天府尹很快就下了判决,偷窃其实判不了多少刑,可冤枉状元郎、败坏学子名声,可就是大罪了。
毕竟因为这狗比倒灶的栽赃,朝中几波人都不知掐过一次了,圣上对此也是大为震怒,顺天府尹只会往重了判,决不会轻判。
死罪的话有些夸张,但流徙边关却是跑不了了。
乐十七郎却不怎么在乎自己被判什么刑,他一听到裁决,就准备越狱离开,毕竟他可是妖,如何会被人间的法律所束缚。
然而没等他跑呢,就被族中长老逮了个正着,还是族中最神秘的那位传闻中大佬。
本着不打不成器的原则,离庸不仅狠狠把小狐狸收拾了一顿,还干脆把乐十七郎的法力给封了。
跑什么跑,就像程亦安说的那样,好好在牢里吃些苦头吧。
“长老!长老您为什么封我法力啊?”乐十七郎好委屈的说。
“不封你法力,再闯出祸去吗?狐族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特别是丢到了程亦安和黑山的面前,离庸心里轻啧了一声。
乐十七郎瘪嘴就想抱大腿哭,这是他在族中百试不厌的法子,然而很显然,离长老根本不吃这套。
“且收了这眼泪吧,那鄂老太爷都因为你这出好戏没命了,你……”
乐十七郎却是吓得瞪大了眼睛:“这……如何……怎么可能?”
事实上离庸来找乐小狐狸,并不纯粹地想来教训幼崽,更多的还是想听听这崽子到底是怎么被人骗着当了两回保家仙的。
“你既曾经做过鄂家的保家仙,且说说是何人供奉你吧,又许了什么好处与你?”
乐十七郎觉得丢脸,并不想说给长老听。
其实他从小就很崇拜离长老,现在自己不仅被狠狠教训了一顿,还要说自己的蠢事,他实在是……不大想说。
“怎么,你还不想说?”
乐十七郎默默点头。
然后离长老气不过,又把熊狐崽子教训了一顿:“你还有什么可丢脸的,你以为本长老真是偶然路过京城?”
乐十七郎眨了眨眼睛:难道不是吗?
离庸顿时气笑了:“有个这里生了颗泪痣的家伙,是不是说给你指条明路?”
“啊?长老您认得他,他究竟是什么人?”力气大得要死不说,居然还敢使唤妖王,乐十七郎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一个催命鬼,不过你要有他那本事,狐族的未来可就不用担心了。”
……怎么听上去,离长老和那个凡人也很熟的样子?!
乐十七郎迷茫了,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长老,您是特意来京城找我的吗?”突然就好开心呀,感谢那个凡人。
离庸见此,气得呵笑一声:“小狐狸,你这蠢样可别是从族中偷跑出来的吧?”
乐十七郎闻言,默默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