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丁的表情倏地变了。
“你在说什么?”他的笑容有些慌乱,“什么替代不替代的?”
王马小吉:“……爸?”
他从你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当即后退几步,警惕地远离了阿拉丁。
酒井户皱眉:“丁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前天我们在这里遇到邻居的时候,他对我们说了一句有些奇怪的话。”
你向他解释,“‘我又犯了这种先入为主的错误’——他以为丁先生是男的,所以向林太郎问好。”
你从口袋里拿出安娜的日记,“如果安娜给我们安排的身份都存在着某种意义,那我和林太郎的身份错位就应该不是巧合,而是有别的含义。邻居之前产生过类似的误会,说明这样的互换不是个例。”
邻居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对你们说出那句话,大概率是因为他之前就把什么住户弄错过。他已经在这附近住了十多年,对附近住户知根知底,如果被认错的住户是在很久以前搬过来的,他根本没有必要在你们面前提。
由此你推断,邻居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搞错了两次,所以才会随口发出这样的感慨,而符合「最近搬过来」这一条件的住户,你目前只知道卷毛一家。
黑长直的容貌你们已经确认过了,她本人和名字并没有什么差别,所以你试着把你和森林太郎的错位情况套用到卷毛和眼镜身上——如果「父亲」丁玛是女人,「母亲」林太郎是男人,那说不定同样被搞错的卷毛可能戴着眼镜,眼镜也或许有着一头短短的卷发。
这两点很容易证实。
首先是眼镜,他是黑人,属于尼格罗人种,这类人大多长有高度卷曲的黑发,眼镜头发翘卷的可能性很大。
再来是卷毛,你第一次搜索主卧的时候在抽屉里找到过一双坏掉的黑框眼镜,还试着戴了一下,确认对方的近视程度很高。卷毛是前任屋主,主卧必然是他的房间,抽屉里的那双眼镜也应该属于他,所以你认定,卷毛是个近视。
“而非常凑巧的是,我们面前的这位阿拉丁先生,视力好像也不太好。”你说,“之前我拿着匕首走向你的时候,你直到我走到你面前才反应过来,之后上楼梯时也是,你一直看着台阶,却还是不小心踩空了,”
“而且卷毛的日记里明确提到过,阿拉丁长得很英俊,像是中东国家的贵族。”
你注视着面色难看的青年,“但你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日本人呢,阿拉丁先生。”
“——还是说,我称呼你为卷毛比较好?”
阿拉丁见鬼似的看着你。
死一般的寂静,片刻后,他才神色僵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卷毛已经逃跑了,我是阿拉丁。”
“地下室里还有那么多的钱。”你说,“你真的觉得像卷毛那样贪得无厌的混账,会放弃这么大一笔财富独自离开吗?”
“我说了,他从我这里拿走了非常多的金币,全换成了股票和债券。”阿拉丁辩解,“地下室里剩下的钱对卷毛来说微不足道,他根本无需挂念。”
森林太郎笑了一声:“这不可能。”
阿拉丁扭头看向他,有些神经质地反问:“怎么不可能?”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算数问题。”森林太郎说,“地下室地板的面积差不多有二十多平方,假设那些堆起来有半米高的金币能平均填满酒窖,总体积加起来大概也有十立方米。我记得卷毛君的日记提到过,金币是纯金的,用黄金密度换算一下的话……十立方米的黄金大约有193吨。”
“国际上的金币重量大多为三十多克,一枚阿拉丁的金币当出去有两万五千日元,相当于750日元一克。”他慢慢道,“毕竟是当铺,给出的价格肯定远低于国际金价,但就算如此,一吨金币也有七亿五千日元了。”
你:“……”
王马小吉:“……”
阿拉丁:“……”
酒井户跟着算了一下,“那地下室里的那些金币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千四百亿日元……太多了吧。”
这是太多了吗?这是超超超超级多好吧?!
难怪卷毛敢买豪宅开法拉利,日本首富柳○正的个人资产也才2140亿日元,他一个人努力两个月就达成了对方的一半积蓄,无本万利莫过于此。
你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克制不住自己的觅财本能转头冲回地下室,这时森林太郎又道:“嘛,只是估算罢了,实际的金币体积加起来肯定没有我们算的那么大。”
“但阿拉丁君说卷毛带走的金币比地下室里存放的还要多许多,大概也有几千亿日元。这么多的金币,他要怎么样才能全部当掉,然后拿去买股票?”
你:“……”>>
这个问题你确实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