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所事事地坐在床边。
卧室的门在倒计时结束后就自动锁上了,之前你搜过主卧,这里除了几件家具外什么都没有,你找不到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干脆向森林太郎搭话。
“森……”
你舌头打了个结,临时改口:“……林太郎是医生吗?”
“曾经是。”森林太郎回道,“不过现在更多是在做文书工作。”
“欸?转行了吗?”
他笑了一下,算是承认。
“当医生可不挣钱啊。”男人说,“我得养家糊口,所以后来找机会换了个职业。”
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还以为日本的医生收入会很高,没想到全世界的社畜都一样生活不易。
“原来林太郎已经结婚了啊。”
森林太郎翻过一页书页,婉言道:“目前是单身。”
你愣了一下,连忙道歉。
又要养家糊口,又是单身,那不就是离异了吗?难怪这人总是给莫名你一股中年危机的既视感,原来是单亲爸爸。
“没什么。”森林太郎不在意地说,“你呢?”
大概是因为限制的缘故,他总是尽量避免直接称呼你的名字,你也没怎么隐瞒自己的情况,只是含糊道:“我是学生啦,现在在广州读书,文史专业。”
“文科生?”森林太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你,“你的匕首样式很特别。”
“我自己设计的。”你笑道,表情有点得意:“好看吧?”
这是假话。
你很清楚你的宝具外形绝对称不上美观,万符必应破戒不是艺术品,更不是工艺品,它甚至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匕首,只是你一生的具现。
颜色不祥,刀刃扭曲,处处锋利,作为尾端的尖刺严重偏离柄心——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属于你那槽糕而错误的人生写照。
这种毫无实用性的刀具如果没有附魔,怕是拿去杀鸡都难。
森林太郎果然昧着良心夸了一句好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你又问:“之前熄灯闹鬼的时候,你看到那颗黑色的脑袋了吗?”
“看到了。”
提到正事,森林太郎的表情也稍微严肃了些,“我离开客厅的时间其实并不早,大概刚跑到走廊上时安娜就出现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所以我仍然可以行动,在转角的墙壁后面听见她提起头颅时打量过客厅。”
咦?你有些吃惊,所以当时安娜转身后你感觉身体似乎脱离了人偶状态并不是错觉?
“我在书房里找到的三本书中,已经有两本出现了明显的指示性内容。”
森林太郎举起手中的惊悚小说,示意道:“首先是《无头异闻录》,这本书的主角因为被亲近的人杀害,死后化作头颅恶灵四处伤人,对应上了那位眼镜先生的遭遇。”
“其次是《量子芝诺效应》,”他道,“虽然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我认为那句‘原子在被持续观测时不会发生衰变’是在暗示,当我们被安娜注视着的时候,我们会变成人偶停止行动,而这时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