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秋总算知道他在阴阳怪气什么了,愣了一下,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被绿我当然不能接受了,我的人生里没有离异,只有丧偶。要是我的男人绿我,那让他生不如死只是第一步。”
这还差不多。谈时凯哼了一声,刚要说话,就听见她继续道:“但是这和你又没有关系,你又不是我男人,我们的这种关系,与其说是包养与被包养,不如说是开放性关系吧,就是两个可以搞在一起的室友,但各自也有各自的生活,谁也管不着谁,这在国外不是很常见嘛,你别说你不知道啊。”
谈时凯被噎了一下。这他当然知道,也知道穆湛秋说得其实没错,但是……
但是什么?谈时凯顿了顿,突然自己也有点疑惑。这份疑惑让他没有继续开口,穆湛秋无声地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弯了弯,垂下眼帘。
“吃饭吧。”她平静地说,“一会儿就凉了。”
谈时凯在接下去的日子里,一直在想这个
问题。
他和穆湛秋是什么关系?
撇去最开始不着调的单方面较劲,相处到现在,早就和当初的想法截然不同。谈时凯不是感情迟钝的白痴,他心里其实隐隐明白,自己对穆湛秋大概是真的动心了。
就这么喜欢上一个对自己并不上心的女人?谈时凯想到这里,心里觉得相当不甘。
他虽然和不正经的狐朋狗友搅在一起,玩得挺开,但实际上没有真的动过心,也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女孩子像换衣服一样来来去去,数量没有那么夸张,但态度真的和换衣服没什么两样。
他的朋友,大多身负着为家族联姻的使命,知道自己早晚要和另一家的女儿结婚,伴侣固定在一个圈里,只要不弄出真爱,随便玩玩没人管。他则不太一样,父母相当溺爱他这个独子,连他说自己想一辈子不结婚,一直玩着,都没有按着他的头管教,只跟在他后面使劲念叨。
人过得太自由,完全随心所欲,需求都被满足,每天都开开心心,也就对真爱没什么需求。他之前一直这么觉得,遇到穆湛秋后,却逐渐品出点不一样。
这世界上有另一个人,能轻易地影响你的喜怒哀乐,多让人没安全感,还是牢牢控制在掌心里,一辈子不分开才更安心。
察觉到自己竟然在想一辈子这种事,谈时凯震惊之余,也感到心绪难平。
他动心了,穆湛秋却没有,真是让人挫败。他骄傲惯了,即便先动心的人总是输家,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真低到尘埃里。
穆湛秋就能让他这么卑微吗?
凭什么。
而且谁知道这份动心是不是近距离相处中的稍一晃神。谈时凯最近心绪有点混乱,趁着穆湛秋去徐瑶家时,来到了自己的酒吧,想在久违的灯红酒绿中让自己静静。
他知道这是穆湛秋最好的朋友,结婚生子,家庭幸福,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被老公孩子和穆湛秋一起捧在手心里。穆湛秋去她家时,总会留到很晚,今天家里没人,他也出来透口气。
他精准地按照穆湛秋的行程来行动,本以为已经对穆湛秋很了解。
……那么谁能告诉他,现在眼前这个和陌生帅哥巧笑倩兮的女人是谁?
谈时凯手紧紧
握着酒杯,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边。看到穆湛秋笑意盈盈,低眸莞尔,默许对方在她耳边说话,男人的手充满暗示地搂上她的腰——
谈时凯把酒杯用力摔在地上,在清脆的碎裂声中,脸色难看地大步走过去,一把扯开还要往穆湛秋身上倾的男人,照着他的脸,一拳重重地挥了上去。
男人当即发出一声惨叫,在周围人的尖叫声中捂住脸,谈时凯双目赤红,还要把他拎起来再打,猛地被人捏住手腕。
他表情森冷地转头,看见穆湛秋捏着他的手腕,眉头紧紧皱着。
“你干什么?”她问,脸色不虞。
“我干什么?”谈时凯被气笑了,“被捉奸了还他妈这么平静,你好,很好,真他妈厉害。”
“轮得到你捉?”穆湛秋也笑了,和他酝酿着狂风暴雨的冷笑不同,她笑着摇头,从表情到动作都很轻松,“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的事,争宠的小白脸?”
谈时凯深深呼吸,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很冷地说:“你别气我。”
“我怎么气你了?”穆湛秋双手环胸,歪着头看他,带着几分调侃,好整以暇地说,“这位姓阿名凯的阿联酋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五章的篇幅我都能写个火葬场出来,不愧是我!
热知识:阿联酋国际友人不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