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得到消息时,师容凛已经带着师施与师桓出了宫了。慈宁宫中,韦太后直接摔碎了手边的茶杯,脸色阴冷得吓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废物,是如何办事的?!”
负责此事的秋霞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回道:“请娘娘恕罪,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奴婢明明看着师郎君进了屋子,但到了时间去看,却发现屋里的是长乐郡主。”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哀家留你何用?!”太后勃然大怒,根本不听秋霞的辩解,厉喝道,“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杖毙!”
“太后娘娘饶命啊,饶命……”一听到杖毙,秋霞脸色蓦然惨白,连连在地上磕头。
但太后面色狠戾,根本就没有一丝心软。
难道她真的要死了吗?
“慢着。”秋霞正要绝望认命之际,一道清淡沉稳的女声忽地响起,阻止了行刑的人。
韦轻烟不疾不徐地进了正殿,先是朝太后行了礼,才道:“姑祖母消消气,这点小事还不值得您动怒。”
见到韦轻烟,太后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还是带着怒意道:“这贱婢坏了哀家的事,还让卫国公因此生了警惕,哀家必须得罚她!”
韦轻烟走到太后身后,为她捏着肩膀,柔声道:“差事没做好,确实该罚。但姑祖母也说了,此事已经让卫国公生疑。您若是现在杖毙了秋霞,岂不是会留人话柄?”
“秋霞活着,才能让姑祖母摆脱嫌疑。”韦轻烟轻笑一声道,“在轻烟看来,此事反倒于我们有利。”
“这话如何说起?”太后问道。
韦轻烟道:“长乐郡主在宫中出事,您是郡主的外祖母,只有心疼爱护她的道理,哪里会有伤害她的理由?满朝上下,谁不知您最疼长乐郡主?”
“可如今,卫国公半夜闯宫门带走长乐郡主,乃是小题大做。明日上朝,定有人因此弹劾卫国公,反倒是显得他太过咄咄逼人。”韦轻烟笑意更浓,“轻烟看来,姑祖母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多赏些东西给郡主压压惊,让满朝文武都瞧瞧您的慈爱。”
太后细细思索片刻,眉目间的怒意终于消散,她笑着轻拍着韦轻烟的手背,夸道:“哀家的轻烟果真才貌双全,智慧过人。若你是个儿郎,我韦家如何会不兴?”
韦轻烟垂眸回道:“姑祖母谬赞了。”
“如今,我们需要给卫国公一个交代。”毕竟那合欢香是能查出来的饿,如此,他们便需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了。
而且,还需要一个替罪羔羊。
“只是,我们的计划又被打乱了。”太后也明白,皱着眉头,“卫国公府铁通一般,如今师桓回了国公府,想再找机会便不容易了。”
韦轻烟眸光微闪道:“姑祖母,过几日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了。今日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想必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也知道了,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太后心中微微一动。
韦轻烟又与太后说了会儿话,这才莲步轻移,福身告退。
经过秋霞身边时,一句带着颤音的谢谢轻轻飘进了她的耳里,韦轻烟面色不变,脚步未停。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秋霞微微抿了抿唇。
师施直到翌日早晨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发现竟然在自己家中,她还以为是在做梦,还是一旁守着她的喜鹊唤醒了她。
“我不是在宫里吗?”她揉着泛着疼的太阳穴,甩了甩头。也不知怎的,她竟是想不起昨晚做了什么了。
喜鹊道:“郡主,您可吓坏奴婢了。您怎么能喝酒呢?还喝醉了在大郎君床上睡着了!昨夜连国公爷也吓到了,直接带着您与大郎君回了府上。”
喜鹊半是埋怨的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师施。
“我记得我当时去找哥哥,他没在屋里,我就在屋里等他……”师施回忆着,“对了,我喝了桌子上的茶水,难怪我觉得辣辣的,原来是酒啊!”
师施不满:“慈宁宫的人也太粗心大意了,茶水也能变成酒?这不是坑人嘛!”
“那我哥哥呢?他昨晚去哪儿了?”
少女软软的手臂抱着他的腰,毛绒绒的小脑袋埋进了他的怀中,还蹭了蹭,发出了享受似的嘤、咛。
微黄的烛光下,那泛着淡粉色的肌肤似是闪着光。
诱人至极。
他颤了颤,终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雪肤上。
顺其自然。
原来,竟是这般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