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若不是中了药……
思及那称得上羞耻又混乱的梦境,师桓的眉头狠狠蹙紧,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意外。
师桓眸色微深,终是问道:“季大夫,您可知这种怪病……”
或许,他不应该逃避,而是应选择面对。如此,许是会有治愈的可能。
师桓权衡再三,终于把自己的怪病说了出来。
“所以,我真的没有中药吗?否则,为何与别人接触时,我疼痛难忍,可与她,却……”想要得更多。
那些羞耻的词,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不过季随已经听懂了,闻言,季随摸着花白的胡须沉思了片刻,回道:“郎君说得这病,老夫倒是曾在医书上看过。”
他是大夫,见过了无数的怪病,虽有些惊讶,却接受得很快。
作为卫国公的私生子,如今的师桓虽还未在这长安城正式露面。但关于他的事,却早已传遍了长安。
思及面前这位师郎君的身世,季随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而师桓一听他这话,心中便是一震,罕见的失了态,急问道:“季大夫当真见过?那可有治愈之法?”
虽然他并不一定要与人接触,但这病的存在,便是对他的威胁。
可师桓到底是失望了。
季随摇了摇头道:“老夫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这病的记载,但行医多年,却从未真正遇到过这种病人。师郎君,还是第一例。医书上也并未说明治愈之法,只提到这是一种心病。用寻常的法子和药,对于心病来说,自是没有用处的。”
“心病……”
师桓微微怔了怔。
“不错。”季随点头,看了看师桓,思索了片刻才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师郎君本身并没有病,病得是您的心。由心影响了身体。”
“若想治愈,便找到您的心病所在吧。”
“老夫认为,有些病并不是一味的压抑克制,便能好的,或许还会起到反效果。倒不如顺其自然,说不得便不药而愈了。”
“顺其自然,不药而愈?”
师桓缓缓握紧了手。
他压下纷乱的心思,把一个白玉小瓶递给了季随,问道:“可否请季大夫瞧瞧这药可有无不妥?”
五日很快便过,转眼便到了宫中设宴的日子。
武振义终于给师施和师桓两人放了一天假,想到今天不用训练,师施就觉得精力十足。
一早,师容凛便领着师桓与师施二人去了宫中赴宴。
这还是师桓第一次以国公府大郎君的身份出门赴宴,赴得还是宫宴,府中上下便都特别重视。
从发型、衣衫,再到鞋底,每一处都精致至极。
昌宁公主已逝,国公府的女主人便唯有师施了。如今是她在主持中馈,因此,这一切全是她来打理的。
可既便如此,当师施看到焕然一新的师桓时,眼中也忍不住生了惊艳。
她早知师桓长得好,该说他们师家三人,俱是形貌出众之人。师施也见过不少美人,可看到师桓,依旧晃了神。
因还在孝期,师家三人都着了素色衣衫。
师桓一身月牙白的长袍,上面绣着翠竹云纹,极是清雅。腰间一条青色流云的玉带,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越发显得他身形修长,比例极好。
乌黑柔顺的长发用白玉冠挽起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披散在肩背上,如同上好的绸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以及欣长的脖颈。
这番打扮看似不复杂,却衬得那张脸越发隽秀。
当那双泛着碧绿之色的桃花眼淡淡扫过来时,师施更是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哥哥,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