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一个小时前的消息了。
严雪宵轻挑了挑眉,他点开后根本没时间看只是在后台挂着,对方竟以为他看了一天吗?
他看不清情绪地低下一双凤眼,眼尾随之勾出好看的弧度,放下手机,拿起另一本书翻开。
然而当他静静看了一阵,忽然拿起搁在一旁的手机——
打开了对方的直播回放。
九月边城的夜风裹着若有若无的秋寒,少年将自己缩成一团,垂下的睫毛浓密,模样比白日看起来要温顺,但依然是冷淡的。
第二天,沈迟很早就醒了。
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和你妈忙你爷爷的事,要明天才能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晚上关好门窗,记得锁门。
他抿了抿唇,手停在回拨电话的界面上,可最终还是放弃了,关掉了手机。
他走到和客厅连着的厨房,打开逼仄地放在角落的冰箱。
保鲜室里有茄子和青菜,冷冻室里有冻成冰的肉,他思考了一会儿,把食材取了出来。
他没做过饭,但他看过佣人做过。
应该不是很难。
他这么想着,把茄子和青菜仔细地洗干净,生疏地拿起菜刀在案板上切。
虽然切出来都是大一块儿小一块儿的,但切了满满一盘,足够他能吃得很饱了。
处理好蔬菜,他的视线看向冷冻的肉,肉的表面覆盖了一层冰,湿哒哒地在厨台边淌水。
是要加热化开吧?
他找到铁锅,小心翼翼地拧转开关。
他往里面倒了一层油,随着温度升高热油在锅里沸腾,他把肉放进去,可就在他放下锅的那一刻,热油四溅。
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少年看着噼里啪啦作响的锅,眼里露出明显的茫然,反应慢了半拍,直到右手传来疼痛感,他才关上了火。
右手被热油烫出一道红印,由于皮肤太过白皙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在沈家有家庭医生,在边城他没有可以问的人。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忍着疼,用左手打开手机。
【亚洲第一枪神】烫伤怎么处理?
“你还记得ada吗?”报告厅外,一个穿givenchy的同系男生向严雪宵说。
“研一的时候提到结构主义就口若悬河,谈及宗教便高呼上帝已死,现在区块链倒成了口中源源不断的问题。”
他说话时的语气充满调侃,显然是看不上此种行径。
“个人兴趣不同。”严雪宵淡淡道。
说话那人摇摇头:“yan,你有时候看起来真不像我们系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学哲学的或多或少都有傲气,他却从未在这名来自东方的青年身上见过,然而莫名地让人不敢放肆。
严雪宵仅是温和一笑。
那股感觉更强烈了,他没再多想:“研讨会马上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即将走进报告厅前,严雪宵的手机显示出一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来自您的好友沈迟。
他看了眼时间,没有立即察看,而是关了机,进入研讨会。
沈迟没收到回复,他没有继续等下去,单手打开浏览器,搜索烫伤的处理方法。
前面几页都是医院的广告。
他一直翻到第四页才看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