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好不容易抓到她们不在的空档,赵衡便立马动身去找楚翘,之前和楚翘相遇的两次都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没来得及道歉。
他心里想着,下次再见面,一定要二话不说直接道歉,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可没想到的是,楚翘竟然再也不见他了。
这三天里,赵衡去找了楚翘几次,就吃了几次闭门羹,他又不能用楚翘的身体直接隔着门大喊“我错了”,不然肯定会流出新的谣言。
他只能郁闷地在屋里踱步,越踱步越烦,这种焦躁感让他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坐立难安。
赵衡察觉到了自己心态出现了问题,但又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虽然三天内遇到的烦闷事很多,但他定力一向很好,不至于被这些事逼到这般地步,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些烦闷的情绪在他的努力克制下不仅没有消失,反倒越演越烈。
让赵衡有种自己即将失控的感觉。
往日赵衡遇到烦心事,都会组织射猎,去山野间走走,可如今变作楚翘,出门就别想了,最多就只能在宫里头溜溜弯,御花园散散步,他越散步越觉得憋屈。
看着广阔的蓝天,他却有种自己被缩在箱子中的窒息感。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直到第四天,那群企图借此机会投靠皇贵妃阵营的鸭子们又来到了长春宫,开始了新一天的嘎嘎之歌。
赵衡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如果说他的身体是一个容器,而烦躁的情绪是水的话,如今水已经到了容器口,这群女人每多说一句话,水就会往外流一分。
他“砰”地将手中的茶杯丢到桌面上,巨大的响声令所有人都望向了他,看到了他面上可怖的神色。
皇贵妃怎么这个表情?
是我们说错了什么话吗?
在下面坐着的六位嫔妃心慌极了,连忙回忆刚刚是谁在说话,说的是什么,自己又从进屋到现在都说了什么,有哪句话可能会惹恼皇贵妃。
还没等她们想到,就见皇贵妃腾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看着她们俨然一副要发飙的模样。
“咕咚——”
不知谁怕得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清亮。
可皇贵妃这飚最终还是没有发出来,她们瞧着皇贵妃身旁的丫头忽然脸色惨白地拉住皇贵妃,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紧接着皇贵妃脸上的怒色便散了,端端正正地坐了回去。
“?”
众人惊疑不定。
为什么前一秒她看上去要掀桌子,下一秒却又平静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变脸都没她快。
沉默了片刻,有个胆大地开了口,询问皇贵妃娘娘刚刚是怎么了。
可她的话连半个字都没进赵衡的耳朵里,此刻的赵衡脑子里像是飞进了许多只蜜蜂,嗡嗡声屏蔽了外界一切的信息,只有刚刚棋月的话清晰且不断地在脑海里重复——
“主子别动,您来月事了,裙子后头全是血!”
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