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最后知道家中出事的人。等他知道的时候,人参都已经进他娘的肚子里。事后他拿着卖鸡蛋的银钱去买了一包麦芽糖,送来给妙妙道谢。
“你借了我们人参,还借了我们银子,多亏了你,我娘的病快治好了,我哥也能安心读书,准备科举。”阮云珩眼睛亮晶晶地说:“原妙琼,我娘说的是,你过来应该是我们来招待你的。我们家的鸡养大了,已经可以吃了。下回你过来,我让我哥杀鸡给你吃。”
妙妙连忙说:“我不要!我家好多鸡,你家的鸡是要留着下蛋的。”
“但是……”
妙妙挺直了胸膛,昂起小脑袋:“我可是你们的大债主,要把你们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样你们就可以挣很多很多银子还给我了!”
银子是经过原定野的手借给阮公子的,不是孩童间的小打小闹,两个大人写的借条上正儿八经地写了利息与时间。这可是一大笔银钱,妙妙都替他们担心呢。
阮云珩便用力点头:“好,等开春之后,我多养几只鸡,到时候就可以把之前借的银子还上了。”
他说的是他写给妙妙的那张借条。
“好呀!”
陆越:“呼噜呼噜。”
唐月姝急急忙忙说:“陆越,你别喝了,阮大哥还没吃,汤都快被你喝完了。”
陆越这才抬起头来,『摸』了『摸』滚圆的肚皮,打了一声饱嗝。
“阮云珩,你大哥呢?”
阮云珩连忙说:“他在读书呢。”
阮公子如今关在屋子里专心备考,连家中来了客人都没功夫见,他不到鸡鸣时就起来读书,夜深了才读书,片刻也不敢耽搁,眼看春闱在即,更是发了狠。
妙妙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一圈,舀了一碗汤,端去给阮公子。
见到她,阮公子总算是把手中的书放下了。
他端着温热的汤一饮而尽,见小姑娘送完了汤还没有离开,小手背在身后,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阮公子笑了笑,从书中拿出夹在里面的一个信封。
妙妙眼睛一亮,高兴地接了过来,小心地放进了怀里。
她还是忍不住问:“阮大哥,你都决定继续考科举了,为什么还不肯去和祝姐姐见面啊?”
阮公子道:“若是我没考中,反而还耽搁了她,只有书信往来就足够了,见多了,反而会让我患得患失。等我考中,我再登门向她提亲。”
妙妙可听不明白。不过她知道,先前二人见过一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她便成为了二人间的小信使,祝姐姐每次与她见面时都可高兴了,她带到阮家来的东西里,好多都是祝姐姐亲自叮嘱的,祝姐姐给她弹琴,请她吃好吃的点心,还贿赂了家中的狗狗好多肉骨头呢。
她收好信,也不敢耽搁阮公子读书,点点头走出去。
妙妙刚转过身,就被阮公子叫住了。
阮公子轻咳一声,耳根渐红,有些不好意思看妙妙。他提醒道:“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妙妙恍然大悟,连忙把怀中的另一封信拿了出来。
她在怀里藏了一路,还热乎乎的,也还带着祝姑娘屋中的熏香味,阮公子一接过去,就飞快地夹进了书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