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喜宴那么热闹,只有太子哥哥一个人待在皇宫里,他一定很寂寞吧?
大黑温顺地靠过来,舔了舔她的脸颊:“汪!”
……
深夜。
白日里吵闹了一场,原定野猜妙妙今日困的早,因而也比更早些时候处理完事务回到院中,给妙妙念睡前故事。
可他进了屋,才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人,也不见狗。
“妙妙?”
旁边屋子的门“砰”地打开,妙妙从里面探出小脑袋,她乐呵呵地朝着爹爹招了招手,“爹爹,过来。”
旁边那是张秀娘的屋子。
原定野慢悠悠走过去:“你在你娘的屋子里做什么……”他走到门前,话便停住了。
屋子里不知何时被挂上了红绸子,桌上摆着酒菜,看上去就像是新房一般。两条狗蹲坐在门口,朝着他摇尾巴。
原定野顿了顿:“你把你娘的屋子当作它们的新房?”
“不是,爹爹,大黄和大黑才不住这儿。”妙妙拉着爹爹走进来,两条狗也顺势出去了。大黄尾巴一扫,屋门便慢悠悠地合上了。
妙妙拉着爹爹在桌前坐下,而后把放在旁边的一根大红绸挂在了原定野的脖子上。
原定野低头抓起红绸一角,好大一朵布做的红花,这东西眼熟的很,白日里还挂在两条狗的脖子上。
“这是要做什么?”原定野不解。
妙妙乖乖地说:“爹爹,以前你和娘亲没有拜过天地。”
原定野一怔。
妙妙并没有多说什么,又去娘亲的柜子里,把娘亲的镯子翻了出来。
她把镯子放到桌子上,拿起桌上的酒壶,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到镯子前面,一杯放到爹爹的面前。
“爹爹,交杯酒。”
“……”
原定野沉默半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把张秀娘的那杯也喝了。
而后他把放下酒杯,把妙妙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喝完交杯酒,你们就是夫妻了。”妙妙一手抓着爹爹,一手抓着镯子,一本正经地说:“爹爹疼我,娘也疼我,你们就是妙妙最喜欢的爹娘了。”
碧绿的玉镯在烛火下映着剔透,原定野张了张口,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半天,他才抱紧了女儿,哑声问:“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谁啊。”妙妙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是我自己想做的。”
“爹爹,我看过好多回新娘子出嫁。在小溪村里的时候,每次村子里有人成亲,我就和大黄站在村子里看,新娘子坐在红轿子里,好多人都看,可热闹了。新娘子真好看,穿着红红的衣裳,她就是最好看的人了。要是我娘也成亲了的话,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了。”妙妙想了想,又可惜地说:“就算是爹爹和娘亲成亲了,我也见不着。”
因为她也和小狗狗一样,还在娘亲的肚子里。
原定野失笑,应道:“她平日里也是漂亮的姑娘。”
“是呀!”
原定野沉默半晌,又道:“但我连这个都没给她。”
“没关系。”妙妙拍拍爹爹:“今天是大黄和大黑的大喜之日,也是爹爹和娘亲的大喜之日。以前没有,现在我给你们补上了!”
她一手抓着手镯,一手抓着爹爹的大手,小脑袋枕着爹爹的胸膛,听着里面咚咚咚的沉稳的心跳声。原定野抱紧了她。
没有天地亲人宾客见证,但是有最疼爱的小女儿,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