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不认识不重要,这都是为国家出过力流过血的人,吃一份祭品是应有之义。
陈以南从门口买了几大捧花,从进来第一堵石碑开始,一人一枝花,轻轻放下。
无名的人,有名的人……
一排排石碑放过去,陈以南心里难受的厉害。
她心结已解,但仍是触景生情。
也许,当初她能再努力一点,能让华夏战役终结哪怕早一天,就能挽救不知多少生命。
哪怕,只是让这陵园少一块碑呢。
她都没能做到。
走到自己碑前时,陈以南眼泪却流的衣领都湿透了。
碑前站着个人,黑衣长裤,带着礼帽,端看背影像个便衣特务,长长凝望着陈副站长的石碑,看不出男女。
陈以南:“……”
她比对了一下两人身高,掏出枪来。
“来者何人。”她抵住陌生人的腰背。
这人举起双手,“东北老乡。”
陈以南失笑:“狗屎,东北话那么洗脑,你怎么一点口音都没。”
这人转过头来,黑色礼帽下露出铲秘书的脸,乍一看清陈以南,小铲就猛地抱住了她。
“卧槽!娘个腿!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陈以南:“……”
“我枪还顶着你肚子呢,小心走火。”
铲秘书逻辑感人:“走就走,打穿了正好住院。”
“你他娘是犯罪嫌疑人,必须得留下照顾我。”
陈以南哭笑不得,回抱住她。
“傻,你还在假死呢。”
“申城不比东北革命老区,你在这住院,不怕消息走漏——魔头陈以南还活着吗?”
铲一南吸吸鼻子:“扯吧你就,你刚从医院来吧,陆军总院没人认识你?”
陈以南:“看到了活蹦乱跳战力满级的陈副站长和看到了腹部中枪卧床不起的陈副站长,这是两个概念。”
“——还有,有点政治意识,那不是陆军总院了,现在叫第二人民医院。”
“纸给你,把鼻涕擦擦,多大的人了。”
两人坐在“自己”坟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别操心,墓上的照片我一早就撕了。”
“那感情好,建造陵园的人可能不太清楚下葬的是谁,但来陵园祭拜的人肯定有能认出我的。”
“真好,我以为你一死咱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本来是见不到的,我的外域通行证一直没批下来——你可出息点吧铲秘书,都三十一岁的人了,还这么跳脱,刚站在我墓前玩什么装神秘的把戏,有意思吗?”
“哦豁,难道三十岁的你很有脸说这话吗?”
陈以南:“……”
“好吧,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