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校园枪战的第二天,整个申城海滩都知道了。
舆论炸开了锅,各路报纸疯了似的报道,从娱乐小报到官媒外媒,说什么的都有,谣言越传越大——
什么喋血交大,案发现场血流数十米,学生尸首堆叠如山。
什么炸毁了好几座实验楼,学校到现在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运伤员,都好几天了。
站门口整日被围的水泄不通,三不五时就有弄堂里来的阿姨叔伯提着菜篮子,穿着漂亮旗袍,朝申城站大门口扔烂菜叶子臭鸡蛋,站里的汽车都被扎爆胎十几回了。
舆论大败,这个军统的脸都被申城站丢尽了。
案发到现在快一周了,申城站李文忠站长天天被气得血压高,将行动一队二队拉出来抓典型,挨个摁在刑讯室里上了三天酷刑。
——这可不是中央军校那种花招子刑罚,鞭子上连点血都没有。
三天下来,除了陈以南,其他所有申城站涉事的星云高考考生齐刷刷死了个遍,最多的一个在刑讯室阵亡了五次。
这还不算完,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受刑考生最后一次阵亡就再也没回来,光脑里很快传讯说145宇宙有应考者精神崩溃,退出高考了,四区大群一片哗然。
愁云惨雾笼罩着申城站。
……
刑讯室里,陈以南被打得遍体鳞伤,身上伤口像鱼鳃似的开合着呼吸,嘴唇被咬的看不出形状,旁边刑架上,林冲已经四肢粉碎到没人形了,像一堆正在流血的肉,第三次复活回来不到半天,他又只剩一口气了。
“如何,现在还觉得我之前劝你别开枪是懦弱吗?”陈以南嘶哑道,将喉咙里的血块咳出来。
林冲满脸鲜血,勉强笑了笑。
“没,我不算后悔的。”
陈以南:“……”
“就是因为你骨头硬,所以受刑最重,知道吗。”
林冲:“痛苦有时尽——”
“——你想多了。”陈以南冷酷地打断他,咳嗽两声,吐出几块肺脏。
“站里才不在意那帮完蛋学生的死活,他们在意的是军统和果党的名声。”
“现在舆论愈演愈烈,咱们只会越来越惨。”
因为不能真正的死亡,所以会下场更加悲惨。
林冲奄奄一息:“你……你怎么知道?”
陈以南叹口气,“这还用问吗,这一日比一日刑罚酷烈,难道外面舆论还会好转?”
“咱们是始作俑者也是出气筒啊。”
光脑一闪,又提示有两个考生退出高考了。
陈以南:“……”
唉。
阵亡烟花慢慢飞到了眼前,身旁已经空无一人了。
陈以南:“……”
酷刑是按照挑战人类生理极限来设计的,星云高考考生最多变成疯子,死不了,但是那些行动队里的本宇宙土著呢?
邢云堂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