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焉又道:“我说了图样给匠人,他们说大概半月工期就做好了。”
“嗯?”薛凌没明白这话。
“你昨儿不是说,丢了只钗子,现买一样的没有,我说与工匠,让他仿着做一支,他说打磨石榴石需得费些时日,约莫要小半月工期,做好了就呈来。”
“嗯。”薛凌垂头,片刻道:“我这次回来,办好事就不再回来了。伱,还是自己寻个去处,安稳些,你看看喜欢哪,我早些帮你打点妥当些吧。”
含焉手中一紧,轻道:“怎么,怎么这里……”
薛凌打断道:“这里,不要久呆了,是个什么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一走,你自个儿,能住么?”
那猫一声叫,飞似的逃开了去,含焉欲追不能,站在原处呼吸渐急,问:“那……那……哪儿我能住。”
薛凌轻摇头道:“我还没想好,不过你放心,我定会安排好你再走。”
含焉似有不信,怯怯看她,半晌才躬身道:“谢……谢过你,薛姑娘。”
薛凌摆手,平淡笑道:&ot;不必,我不是为着你。我与你……到不了这份上。
我只是替申屠易办个身后事,他既为了我的事儿死了,我就该给他办个身后事。&ot;
含焉垂头战战:“那也……也……也是要谢过你的……”说着指了指猫跑走的方向,尬笑道:“我去追……追它,吃错了东西不好。”话落埋头跑了去,好似多呆片刻,薛凌能将她吃了。
薛暝站在身后轻道:“不必与她说这些。”
薛凌懒懒回头,笑道:“怎么近日你越来越多话,我又不惧她,何必瞒着她。”
薛暝闭口退了一步,薛凌又捻了两粒面果塞嘴里,凉风习习一吹就是日过去,因着逸白说不便,暂也没往霍云婉处去。
李敬思那头回话,皇帝祭天,日日都在扶风山上忙活,要聚也得等几天。
扶风山在城北,是京中最高处,顶崖下便是护城外河。天子来回一趟,少不得兴土动木,劳师动众,颇有些不合时宜。
然沈元州死了,拓跋铣数日不见踪影,虽无确切死讯传回,朝中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更何况要刻意捡好话来说。
是而“祥在西北”一签,确为天命。祭天隆重些,理所应当,再不合时宜,底下人也要担待点。
薛凌深知其理,乐得自在,混了两天闲暇,在初六日上午间与永盛来送账目的张棐褚撞了个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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