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低低嗯了声,“我很喜欢这本书。”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她缓而慢地诵念,“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乱且坚韧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她的语气沧桑而落寞,听得雷厉心惊,那种不安和恐惧再次涌上来。
“小辰。”他捉住她的手,“对不起,那天我……”
“你不用说,楚楚都告诉我了。”
“不!”雷厉坚持,“你让我说,有的话,我必须亲口告诉你。”
“好。”潘辰直起身,“你说吧。”
“孩子不是我的。”
“我知道。”
“我跟她没有发生过关系。”
“我相信。”
“你相信?”
“我信。”潘辰浅笑,“你忘了,我说过,我只信你告诉我的。”
“真的吗?”雷厉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当然真的。如果我不信你,就不会回来。”
“那你为什么那天不听我解释?”雷厉不解。
“当时看你支支吾吾的,以为你是默认,后来一冷静,觉得你应该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没法直接回答。”
不等他发问,潘辰继续说,“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我创口感染,一直在发烧住院,昨天情况才稳定下来。”
经她提醒,雷厉想起了她的伤,赶忙拉起她缠着纱布的手臂,“这里没事吧?”
“跑的时候擦破水泡,受到感染,伤了真皮,可能以后会留疤。”她如实说。
“都怪我不好。”雷厉自责。
“还好不是在脸上。”潘辰自嘲,“要不然,成了丑八怪,就没人要了。”
“我要。”他将她揽进怀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也只要你。”
潘辰笑笑,贴着他的胸口,眼底浮起一层湿意。
不远处的门外,被迫躲在墙角偷窥的江少卿望着这幅和谐得一塌糊涂的画面,心底隐隐升起不安。
一场激烈的冲突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圆满画上句号。
日子仿佛又回归到平静,起初几天,雷厉始终提心吊胆,每次睁开眼都害怕这一切都是梦,每次跟她分开都怕她会就此消失不见……直到,她主动提出不去三亚,他心中的忐忑才慢慢平静。
“我手还没好,要换药,又不能沾水,去那边不方便,还是等好了再去。”她枕在他腿上说,“到时候,你正好可以陪我们一起去。”
“你应该有空吧?还是……”她顿了下,突然抬起头,“你要陪她去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