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拗地坚守做骄傲的灰姑娘,不过林萧墨却用他的爱和宠溺一点点瓦解她的防线,让她享受被爱和呵护,逐渐学会靠上他的肩膀,找寻温暖。
因此,她才会在林萧墨的说服和那句,“宝贝,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宣言中改变当初的规划,参加一年一度的交换生甄选。而父母在得知她要参选时更是全力支持。
“佳佳,你放心去。你这两年都用助学贷款,我和你妈妈也存了些钱,生活费不是问题。”父亲高兴地说,“只要你考得上,不要说交换生,出国留学我们也支持。”
听到父亲的话,再加上按照交换生政策,她只需要负担留学期间的生活费用,所以戚佳义无反顾地参加了甄选。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她和林萧墨双双通过甄选,获得了日本z大的交换生名额。
如果,没有那通电话,一切都很美好。
那天,从来没给她打过电话的姑姑来电,一接通就开始骂她,“我说戚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爸病得都没钱医病了,你还去留啥子学?难道真要你爸把房子卖了不成?”
戚佳从那一大段的谩骂中回神,终于找到了重点,急切地问道,“我爸病了?什么病?”她昨天刚给家里打过电话,告诉他们自己通过了选拔的好消息,为什么突然就说爸爸病了?
“什么病?”姑姑冷笑道,“肝癌!”
这两个字就像一记重磅炸弹,让戚佳的脑子瞬时空白,她只听到嗡嗡耳朵里嗡嗡地声响。她呆愣了半晌才从眩晕里抽身,对着话筒愤愤地骂,“骗子,你才得了肝癌,骗子……”
对,姑姑就是一个大骗子。父亲一直健壮,平时连个小感冒都不会得,怎么会生病,还是癌?她愤怒地把手机扔在床上,转身去卫生间洗没洗完的衣服,可手却一直在抖,抖得脸肥皂都拿不住,滑脱在水槽里。
她呆呆地盯着手上的泡沫,过了好几秒才疯狂地冲回宿舍,找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妈,小姑说我爸得了肝癌,是不是真的?”
电话那头的迟疑让戚佳明白,骗她的不是姑姑,而是父母。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激动地大吼,“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佳佳。”母亲柔声安抚道,“你前阶段在准备考试,我们不想让你分心,而且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戚佳摇摇头,不相信母亲的话,怎么会不严重,癌?凡是跟这个字沾上边的病,有几个是不严重的?不行,她必须要去亲眼证实。
“我马上就回来。”她哭着说。
“别,你回来也帮不上忙。”母亲连忙出声阻止,并解释道,“虽然是癌,但你爸是第一期,现在在做化疗,癌细胞得到了控制,所以我们才瞒着你的。”
“我不信。”她摇头,“你们骗我的,我不信。”
戚妈妈听到女儿泣不成声,也哭出来,“佳佳,妈妈没骗你,真的得到了控制,不信的话,我可以把医生的报告给你看。”
“你不要回来,你昨天不说接下来要办出国的手续吗?你先办好,放假时再回来。”戚母哽咽地说,“妈妈保证,你爸爸一定没事。”
“你怎么保证?”戚佳愤怒地咆哮,“他都那样了,我怎么能去日本,我不去,我要回来。我要回来看我爸。”
母亲似乎知道劝服不了,便把电话交给了父亲。
“幺儿,爸爸没事,医生说我身体强壮,癌细胞都被我打跑了,你不要回来,也不准说不去留学的话。好不容易考上了,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再说你陪着我有啥用?你又不是医生,又不能帮我治病,是不是?”父亲语重心长地说,“我跟你妈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成才成器。昨天听到你考上的消息,我们高兴得不得了,连医生都说,我今天精神比前几天好。”
戚父顿了顿又说道,“医生也说好心情是打败癌细胞的最好药,你不要让爸爸操心好不好?”
戚佳听着父亲虚弱的声音,哭得说不出话来,她想回去,回去陪父亲,可也知道父亲说的话有道理,如果她执意回家,反而会让父亲不高兴,说不定真的会影响病情。
在父母的劝说和再三保证下,戚佳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可却坚定了不去日本的信念。家里的情况她是知道的,现在父亲重病,家中积蓄估计早就一空,她不能为了去日本就让父母卖掉房子,连家都没有啦。而且,她也怕,怕父亲有个三长两短,她赶不回来。
于是,她跟林萧墨说,“我不想去日本了,我家条件不好,去日本要花很多钱。”
为了减轻父母负担,戚佳拼命地找兼职,连没人愿意去上的kfc夜班也去应聘。每周除了上课,她所有时间都扑在了打工上,有时候累得站着都能睡着。
那一天她上完夜班回来,靠在地铁门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书包被划开,里面刚刚领来的一千块工资被小偷摸走了。
望着被划烂的书包,戚佳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恨自己不警觉让小偷得了手,也心疼那些辛苦钱。连日来的压抑汹涌而来,让她不顾周遭的眼光,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戚佳?”一个声音小声地试探,“是你吗?”
戚佳抬起头,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高中同学李青,那一刻,她就像抓到救命的稻草,扑到李青身上,恸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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