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晓只是无心的一问,宋煊却仍是不由得内心惊恸。
“……”沉默许久,宋煊方才强抑着心中的情感,佯装着正常的模样艰难开口,“我哪里都不去了,这几日在此驻守,你们便安心归家即可。”
那小师弟显然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那年长的弟子直接拉走,“多谢师兄,那我们便先行离开了。”
“嗯,”宋煊这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了口气。
……
年夜那晚,宋煊当真如他所言的那般,没有离开驻扎地半步,同他一起的弟子仅仅只有数十人,都是自愿跟随宋煊留驻在此的。
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孩子,该团圆的时候却没有去处。
宋煊早些天去了近处的村镇中提了许多酒,便是要在这大年夜中与其共饮。
不论是心中压抑许久、无处抒发的思念,还是被这节日气氛激起的孤寂,亦或是其他的什么,都随着猛烈醇厚的酒液一同挥发。
这便够了。
第二百四十章归家
留驻的弟子们自知尚有任务在身,因而就算放纵,也并未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一开始,宋煊以为自己尚且能够控制住自己,也不会醉,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竟难得放纵了一次。
分明喝的并不多、也在宋煊能够承受的范围内,但暖意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时,宋煊当真感知到了脑袋传来的昏沉之感。
而此时,胸口积压了数天未发的情感也被这近似乎灼烧的暖意重新燃起,并很快达至顶峰。
宋煊只觉胸腔快要被撑满了一般,胀痛、沉闷。
再也无法理智的思考,宋煊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也并未提前安排部署,只是学着某人的模样、不惜耗费大量灵力在驻扎地外设下了一道结界,便迎着飘落的霜雪御剑离开。
比以往快了许多的速度,宋煊一个时辰未到,便已到达了潇瑜峰。
经由这凛冽寒风肆虐了一番,宋煊径直来到茗雪居外时,酒其实已然醒了大半。
因而此时,他十分清楚自己这般是想要做什么。
透过门缝,宋煊并未看到院中有人,这才毫无后顾之忧地自正门走了进去。
其实倒不是觉得见到他那两个师兄有什么不好,只是怕说多了徒增感伤罢了。
无论言说他宋煊是自私,还是一意孤行,他也都认了。
宋煊沿着院中被清扫出来的一条小径行至内室门外,只是将那扇门打开一个可恰好供一人进入的小缝,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