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加快了些速度,任由霜雪追赶着翻飞的衣袂。
茗雪居的大门就在眼前。
宋煊本以为他师尊痛极、累极便睡着了时,怀里那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人却再次扬起了脑袋。
那双杏眼温润如常亦含着氤氲水汽,就这般盯着宋煊。
宋煊也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似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方暮舟突然别扭至极地说出了令宋煊震惊到心脏仿佛漏拍的话语。
“将头低下些,我想……吻你……”
若非亲眼见到先前发生的一切,宋煊真的会以为他师尊喝醉了,并且是烂醉如泥,神志不清的那一种。
但只一瞬,宋煊心中的惊喜却猛地消散,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
“嗯?”方暮舟既是不解,心中也羞臊不已。
宋煊静静地对上了方暮舟的眼睛,极认真、诚挚地言语,“我怕如了师尊的愿,师尊,便不愿再回来了。”
方暮舟赫然一滞。
原来,宋煊心中一直都怀有芥蒂,原来他竟那么的怕自己会离去。
方暮舟强抑着心疼,笑着反问道:“我所求甚多,怎会这般轻易满足呢?”
宋煊许久都未再言语。
直至踏入门中,许是宋煊下意识地刻意寻找,那落满积雪的秋千当即便映入他的眼中。
不知为何,宋煊霎时便释然,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强势地仿佛命令道:“师尊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方暮舟尚未及回应,强势的进攻便顶开了他的舌尖顺势探入,令他再无法言语,只得将所有话语都咽下,而后极尽所能地顺应,迎合,主动给予。
第二百零五章不许
方暮舟体内积攒未消的邪毒不断被外界强盛的怨气吸引发作,如今更是有了难以积重难返的势态。
是夜,方暮舟便再支撑不住本就是被强行吊起的精神。
清瘦的人儿弓着单薄的背脊,紧紧蜷缩着身体,因着时不时席卷全身的巨大痛楚而不住地颤抖着,虽是寒冬,额前却仍是不断泌出汗液。
宋煊亦侧躺在床上,任由失了意识的方暮舟本能地向他这边靠近,而宋煊却是除了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真正缓解方暮舟疼痛的宽慰之语外、什么都做不了,看着方暮舟紧蹙的眉心,当真是无奈又心疼。
“师尊,你倘若敢讲我自己一人留在这人间,我必定不苟活,下地府也要同你团聚!”
宋煊这话似在逼迫威胁却也像是乞求,但语毕后未出片刻,宋煊便恍然地颓然失神了起来。
“师尊……你尚且有牵挂的吧,你不会那么无情无义地将我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