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处距离裂口尚且有着一段距离,此处怨气便已强盛至此,更莫再说裂口正中,只怕宋煊就是连自保都难以做到。
方暮舟自然十分清楚自己要去做的事情究竟有多么的惊险异常,便更是不愿让宋煊再去冒这个险。
只是,方暮舟正这般思索之时,宋煊便已轻易追赶上来,来到了方暮舟身侧,与他保持着一般的速度。
方暮舟不敢有所松懈与停滞,一边行着,一边不由厉声询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听此,宋煊却恍然一笑,“师尊这是什么问题?怎么还明知故问呢?”
宋煊话语说的轻松、温柔,但方暮舟却怎会不知他是在刻意扯开话题。
眼看着那道可怖的裂口已出现在了眼前,周身怨气相较适才亦是浓重无比,方暮舟自知宋煊的意思已无可动摇,便索性妥协了一般,“若有不适莫要再坚持,被这怨气伤了实在得不偿失。”
宋煊收敛了神色,不怒自威的感觉便尽皆显现了出来,但同方暮舟言语时,语气仍是未有丝毫变化的温柔,“这话原本应该是我同师尊交代的,师尊莫要再出事才对,我想要师尊平安啊。”
“……嗯,”方暮舟怔神一瞬,而后浅声回应。
……
无论在结界中尚且安然无恙的百姓们、还是被方暮舟阵法所捆缚着的谢正容一时皆不由抬头望向二人。
前方分明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二人仍是没有丝毫犹豫与惧怕地径直向前。
谢正容苦苦挣扎,竟是根本找不到突破的办法,登时更是怒不可遏,便是不断地怒骂道。
“方暮舟,你为何要阻挠于我呢!”
谢正容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地不断挣扎,就算身体已然被那逐渐收紧的藤蔓勒的见了血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他像个不知疼痛的怪物,眼中只剩下足以将心智尽数吞噬的怒意,却仍旧在紧盯着停在那道裂口旁侧的二人。
已然到达的二人没有任何停歇,当即开始施法行动。
宋煊率先聚力将自己与方暮舟死死地护在撑起的结界之中,尽力使二人受到怨气反噬的伤害降到最小。
而方暮舟则紧蹙着眉,在宋煊之后方才凝聚灵力,开始结阵。
霜色的灵芒结成法阵便要被送到那道裂口处,但这个过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当真无比的艰难。
方暮舟只觉自己的灵力如洪水一般地不断倾泻而出,且越是靠近裂口便泄出的越是厉害,未过多时,他已觉得愈发无法喘息。
“师尊,如何?”
宋煊站在方暮舟的身后,将修补之时的情况与方暮舟的异样表现尽数收入眼中,话一出口却并无催促抱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