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坊出来,已是日落时分,余晖洋洋洒洒染红天边云霞,也为大地铺上一层暖人的金色。
鹿笙与祁枕书并肩而行,斜阳落在二人身上,在背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祁枕书思忖一刻,与鹿笙问道:“你怀疑廖老板有问题?而且酸酒的事也与他有关?”
刚刚在酒坊,祁枕书知道了上次酸酒是丁癞子偷偷跑进酒坊做的,而且鹿笙离开前还问了鹿华林,丁癞子是否与廖老板认识。
鹿笙虽然没有明说,但祁枕书一下便猜出,鹿笙是认为廖老板与丁癞子有所勾结,不管是酸酒的事,还是这一次廖老板索要赔偿,都不是独立事件,或许从廖老板订酒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这些都是她根据鹿笙的话推测出来的,但祁枕书不知鹿笙是如何确定廖老板与丁癞子有勾结。
鹿笙微微侧头,惊讶地看向祁枕书,再一次惊叹这人是真的聪明。
仅仅通过她与鹿华林的交谈,就能一下推断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其中关联。
“你好聪明哦。”鹿笙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你。”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祁枕书猝不及防,她面色一滞,心底突然生出一丝赧然,想要开口驳斥鹿笙,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抿着唇不再说话。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鹿笙眉尾轻扬,心情大好。
祁枕书呆愣害羞的模样还真是有意思。
眼见某人唇角越抿越紧,鹿笙见好就收,正色道:“方才齐南同我说,这廖老板以往买酒不会超过一千斤,这一次却要了四千斤之多。”
剩下的话鹿笙没说,她想祁枕书一定能猜到。
廖老板一反常态,先是定了大批量的酒,然后酒坊就有人搞破坏,无法按时交付,这怎么想都有些太过巧合。
让人不得不怀疑。
祁枕书略一思忖便已想通,“事出反常必有妖。”
话一出口,脑海里突然想起自己这几日对鹿笙的猜测,心中赧意更甚。
她怎能失智到认为鹿笙是狐妖附身?!
祁枕书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先鹿笙一步,走在她前面。
面前的人背脊直挺,看似一切如常,可那微红的耳尖和脚下匆匆的步伐无不透露着主人羞赧的心绪。
鹿笙眼中笑意盈盈,心中兴味满满,暗叹:她这媳妇儿还真是不经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