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正眼瞧一下面如玄坛的钟珩,云淡风轻开了口。
“溪山的风水宜养海棠,既然阿珍喜欢,自然一切好说。”
“……”
钟逾白说完,改为牵住她的手,又看向同样惊呆的王潜星,语气斯文有礼:“玩得开心,人我先领走了。”
王潜星愣一下:“啊,好的好的!”
他浅浅一笑,颔首:“再会。”
王潜星弯了弯眼,又说一遍:“谢谢叔叔。”
……
纪珍棠跟他到外面,像行尸走肉般被人拉着走在船上二层的露天长廊,过好一会才缓过来,毕竟刚才事发不过几分钟,丝毫冲突没有,她就这样全身而退了。
她望着底下滔滔的水流,又抬眸望一眼男人宽阔的脊背,呆呆问一声:“你为什么突然来接我啊?”
钟逾白回眸瞧她,答道:“看见他了,怕你不自在。”
过好久,纪珍棠才笑一下,缓解僵硬了不少时候的嘴角:“还真的有点呢,我刚刚就在心里默念,我的大救星啊,我的盖世英雄,你怎么还不来!然后你就嗖一下出现了——谢谢叔叔啰”
她歪着脑袋笑,把最后这四个字说嗲了,故意掐着嗓子,是学谁,钟逾白听得出。
他无奈一笑,领着她继续往前,说一句:“是迦陵挑的。”
她“哦”一声。
哦得很冷漠,但嘴角翘得又很得意,得意于他总能一眼看穿她的小心事,挑出她种种复杂的不快乐,把哄人的枣填补得时机精准,恰到好处。
读心术未必真的存在,但人的缜密跟细腻,都是一种高级的处事能力。
“不如你这颗。”
钟逾白扣着她的指,拇指指腹点在她的钻石上面。
哄她安心的五个字。
纪珍棠笑了,不管如不如,“我没那么小心眼啦。”
钟逾白领她到船舱尽头的包厢坐下。
里头没有人,光线也闪得灯红酒绿,她问:“那我们刚刚这样,算不算公开了啊。”
钟逾白平静地说:“顺其自然吧。”
对他刚才几句台词,好像并没有当回事。
他不会故意瞒着东躲西藏,也没有昭告世界的热情。
顺其自然就是最贴合他心境的一个词,用在哪里都合适。
但看她似乎对“公开”这个行为有种憧憬仪式感般的郑重,他问:“介意我在这里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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