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一本高一再普通不过的习题册,唯一和其他有所区别的大概就是上面有两个名字。
并排的两个名字——
李思莞,夏屿。
只是李思莞的名字上被碳素笔划去。
其实她对那本习题册好像是有些印象的。
她收作业的时候,夏屿正抱着球准备去操场,遥遥丢过来一句:“作业在桌洞里,你帮我拿一下,我去打球了。”
李思莞望着他的背影很久,直到消失不见,才转过身,弯下腰翻找出他的作业本。
这才发现习题册上,夏屿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写。
没多想,李思莞拿起笔就帮他签上名字。习惯使然,顺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写完才发现签错了名字,连忙划掉,又重新写下“夏屿”。
那只是高中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插曲,大概她也有帮其他同学签名签错的时候,她没想过这本习题集会被夏屿留到现在。
就摆在他桌角最显眼的位置上。
眼睫微颤,泪珠翻涌而下:“就这个东西,你怎么还能留这么久啊?”
甚至当成珍藏留存到现在。
在那漫漫长的暗恋时光里,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教室里的四排座位,是站在台上的演讲学生代表和台下的观众,是那一封封情书堆叠出来的遥望。
李思莞习惯了望着他的背影,他在篮球场上跳投,他在操场上奔跑,他在课堂上讲题,甚至他备受欢迎,情书不断,表白不停。
看得久了,那些酸涩积累得满了,她好像便不愿意再抬头了。
在凝望夏屿的更多个瞬间里,无意间对上他的目光时,匆忙别开的视线;在教室与老师办公室来回的那段路,不知多少次擦肩而过的身影。
再回头望去,就只剩那个背影。
她有太多可以保护自己的方式,譬如缩进自己的小龟壳里,两耳不闻窗外事,那样便不会沉溺于酸涩的暗恋。
但也有一个人比她勇敢,那段她以为是自己孤零零走过的时光里,身后还有一个人陪她同行。
甚至走得更远。
夏屿动作轻柔地抹掉她的泪珠,失笑道:“怎么还哭起来了,乖宝?”
他柔声哄,被她的眼泪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还从未见过李思莞的眼泪。
她受伤生气或者恼怒,都不曾哭过,却不想在这种甜蜜亲昵的氛围之下,李思莞哭了。
“班长,别哭了,好吗。”他吻过她的泪痕,“早知道你会哭,我就不给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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