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青伸手摸了摸它的毛,奶猫似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安心了一些,又慢慢探了出来半个身子,急切地舔着食物,渐渐暴露出绑着绷带的后肢。
五天前叶空青在回家的路上听见奶猫细细的哀嚎声,当时他犹豫了一下,才转入巷口借着月光看清奶猫的伤势,左后肢断裂腐烂,全身也有感染的趋势,这种伤势即便带去兽医院,腿多半保不住,再加上处理不好还有感染的风险,奶猫的死亡率高达八成。
奶猫的伤势或许严重能致死,但在叶空青眼中却能将死亡率降低四成,他‘黄金手’的称号是靠着一例又一例的成功比例堆积起来的。
那晚叶空青没有动它,只是返回医院,找了只消炎药给奶猫打了进去。回去在家查了查奶猫的身体构造及注意事项,第二天下班后才给奶猫处理伤口。
先把腐肉刮去,再接好里面的骨头,最后缝针。
叶空青熟练而极的动作,任谁看了也会以为他是真正的兽医。
昨天晚上叶空青拿着刀是给奶猫拆线,并重新上了药,正好叶母发短信问他怎么还不回家,所以才起身快步赶回去,哪知道让人误会了。
叶空青再一次摸了摸小奶猫软乎乎的耳朵,脑海中却显示出昨晚那个误会自己的女生样子。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叫崔脆脆,和他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
他们中间差了好几届,又不是同一个专业的,按理根本没有交集。叶空青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两年前得空和好友回母校,两人作为优秀校友,被邀请回去给优秀毕业生颁证书。好友不停在自己耳边感叹后生可畏,说要把人捞到自己公司。
后来那届学生毕业了,好友根本没把人捞到自己公司里去,被人抢先一步。两人只要有空见面,好友总要提一嘴。半年前大半夜还给自己打了个电话破口大骂,说那家公司糟蹋人,他要去把崔脆脆挖过来。
最后也没能挖成功,听说是消失了。
现在看来还在S市,只是不知道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昨天晚上他在医院的候诊室见到的那个背影,原本只是有些怀疑,未料到后面得到了确认。
叶空青起身,有一瞬间想给好友发短息,告诉对方人在哪,到最后还是罢了。
在家中的崔脆脆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认出来了,她忙着接单。
一大早门十楼的叶大爷和叶大妈就来敲崔脆脆的门,崔脆脆给客户回复完,便急忙出来开门:“叶爷爷,叶奶奶你们这是……”
“我们煲的蘑菇鸡汤,熬了一晚上,很养身的。”叶奶奶端着一大碗汤进来,“昨天摔了,现在还疼不疼?”
崔脆脆连忙将汤接了过来:“不疼,没太大事。”她没说自己去医院的事,这些长辈向来不愿意麻烦她。很多时候都是借口让她帮忙,从而给她送点特产吃食。要真说了,以后想真给他们帮忙,估计也不让了。
幸好晚上楼里的住户都在家,没人看见她和黄米一点一点挪出来的身影。
“那就好。”叶爷爷牵着自己老伴,“脆脆,你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谢谢叶爷爷、叶奶奶。”崔脆脆一大早起来q·q上不停有消息,她还没来得及吃早点,闻着香气四溢的鸡汤,肚子不由自主叫了起来。
叶大爷和叶奶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忙让她赶紧吃饭。
粥熬起来时间太久,崔脆脆从冰箱内拿出面包,就着鸡汤喝。
这汤里虽放了鸡,却一点也不油,蘑菇和鸡肉的味道混合的恰到好处,即便在清早吃,也不觉得油腻,味道刚刚好。
刚刚吃完早饭黄米便打来电话,声音有气无力:“脆脆,你检查出来怎么样了?”
崔脆脆眼睛弯了弯:“没太大的事,医生说多吃点补血的东西就好。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说到这个,黄米简直快哭了出来,愤愤不平道:“脆脆,我现在才下班,刚到家。”
“加班到……”崔脆脆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早上七点。
黄米知道崔脆脆身体没事后,又对自己工作抱怨了一通,才挂了电话要去洗澡睡觉。
黄米家境优越,和崔脆脆是同一个专业的,毕业后她说金融行业太累了,所以找了个清闲的公·务员岗位。谁料到平时是清闲,有事的时候却忙成狗。
有人曾经问她为什么不做自己的二世祖,不用工作,平时就吃吃喝喝,满世界游玩,反正她家有钱。黄米则义正严辞道自己要工作拿社保,最少得工作十五年。
知道黄米家多有钱的众人:“……”
崔脆脆刚挂掉黄米的电话,还没放下手机,便有个电话打了过来——是之前接触的一个医疗方向的翻译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