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闻言,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赵璴说的也确实没错。况且,便是皇上换了人,公主皇子也有朝廷供养,夫妻和离这样的争端,顶多也只是颜面扫地罢了。
“说起来,九公主的名字定下来了吗?”方临渊又问。
赵璴嗯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来,在一堆奏折里翻动了几下:“礼部递了两个名字,我看看……”
方临渊倒是知道礼部想过两个名字给她。
不过想起那日那小姑娘安静而倔强的眼神,方临渊顿了顿,问赵璴道:“或者这件事,可以问问她自己呢?”
赵璴一停:“什么?”
“我上次见她,看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方临渊道。“想必她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听见这话,赵璴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两眼,眉眼中的笑意让方临渊有点看不懂。
“怎么了?”他问。
“你好像很喜欢孩子似的。”赵璴说道,眼神不知为何,隐约显得有些暧昧。
方临渊表情微微一僵。
“也没什么喜不喜欢的,尊重她个人意愿罢了……”他说着,便警惕地要从原处站起来。
可赵璴却已经圈住了他。
“若是喜欢,我们也可以试试。”
“试什么?”
片刻沉默之后,赵璴用行动回答了方临渊。
方临渊:“……赵璴!”
他咬牙切齿。
只可惜,他如今尚不能站上朝堂。
否则,他非得参赵璴十本荒淫无度的折子不可。
——
此后,赵璴也没再问起林子濯的去向。
倒是时慎特命人递了东西来。
银票、田庄,还有委任状书,全都原封不动地送到了云台殿来,送东西的人说,牢里放出来的那位大人只请时慎给了他一匹马,此后便自从南城门离开了。
他哪个都没选,无论是出于懊悔感愧,还是最后的气节。
方临渊也没再多问。
聚散有时的道理他明白,也知道林子濯年纪轻轻,武功高强,便是身无分文,也不会没有他的去处。
鸿佑帝的事尘埃落定,眼看着皇上已经成了废人,三皇子又犯下这样大逆不道的过错,朝中暂且也没人再对赵璴有什么异议了。
钦天监也得了赵璴的命令,有条不紊地开始勘测星象,甄选赵璴登基的吉日。
第二天黄昏,方临渊见到了陇西回来送捷报的将领。
这将领他很熟悉,是卓方游麾下的,叫曹阳秋,如今也不过刚到二十,却已经跟了他几年了。
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小将一看到方临渊,堪堪行过礼后,便激动地冲了上来礼。
“将军!”他道。“一年了,我终于见到将军了!”
他们二人是在卫戍司见的,方临渊便带他去了附近的酒楼,点了两壶京中独有的花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