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看着赵璴,直到赵璴在他唇上吻了几下,捡起垂落在地的衣衫,替他盖起来。
——
宫中无主,他们本不该外宿。但赵璴懒洋洋地抱着他不撒手,推延缠绕间,便渐过了子时了。
赵璴与着方临渊下了楼去,径直回了卧房。
“今日不回宫去,没关系吗?”在床边坐下之后,方临渊还是有些担忧。
“无事,我去吩咐两句,明早再回。”赵璴俯身,在他唇边吻了吻。
接着,他便直起身来,披起旁侧的氅衣,抬手随意一扶鬓发,便转身朝着外头而去。
方临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背影上。
他本想缓上几天……眼下看来,他其实是不该等的。
人总会得寸进尺,更何况赵璴于他而言,那吸引力简直致命。
再这样拖下去……
只怕要拖到群臣死谏赵璴开枝散叶、广纳后宫那一日,他都走不掉了。
——
赵璴没去多久,便很快回来了。
宫里他留了足够的人,不需要他再多吩咐什么,只需命人将要紧的奏折送来府上,派人去知会时慎一声就足够。
衣袍繁复,他便先在镜前卸除头面妆容,略一偏眼,便见方临渊坐在床榻上,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真是……
偏要拿眼睛勾他,勾住了他,碰两下却又要掉泪。
赵璴当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目光在方临渊面上停了停,犬齿磨了又磨。
“看什么?”他问方临渊。
便见方临渊看了他片刻,忽然问道:“你打算便永远这样示人吗?”
赵璴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问,却还是如实答道:“还没想好。”
“没想好?”方临渊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赵璴点了点头。
“用这个身份,我还有一些想要先做的事。”他说。“待做完之后,再说吧。”
“换身份会这样轻易吗?”方临渊不由得问他。
赵璴嗯了一声。
“换回去容易。”他说。“有钦天监在,单靠什么卦象、命数,都能找出无数种让我伪造身份的理由出来。”
说着,他卸干净了最后一支钗,站起身来,行到了床前。
一靠近方临渊,他的眉眼便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笑意。
“怎么忽然问这个?”他垂眼看着方临渊笑,指节去蹭方临渊的脸颊。“是更喜欢我什么模样吗?”
那自是比较不出来的。
方临渊看着赵璴,片刻,诚实地说道:“没有,我只是想抱抱你。”
赵璴喉咙中发出一声叹。
他没答话,只是俯身便将方临渊抱住,毫不犹豫地便将他压进了床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