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姒终于克制不住,搂着他的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哭够了,才想到自己全身是水,看着他湿透的前襟,她抽了抽鼻子,“对不起。”
他抿唇,“先送你回去。”
秦姒将怀里的文件塞给他,回身将地上的包拎起,最后看了一眼那块无字碑。
碑前的花枯萎了一半,此刻被吹散到雨水里,脏兮兮的,有人在最近来过。
最后一眼,她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扭头跟傅承兮走了。
好像身边有了他,出去的路没有来时漫长,没几步便走到了马路边,她一眼看到那辆路虎。
傅承兮从后排取了毯子给她,她伸手接过去,坐到了副驾驶位置。
眼睛红肿,头发湿漉漉的,短裙基本上湿透了,秦姒此刻的样子简直不能太惨,她用傅承兮递过来的毛巾擦头发,车内一片静默。
秦姒终于忍不住,“你不好奇那是谁么。”
此刻坐在驾驶位的男生才侧首,扯动唇角,“肯定不是你的家人。”
秦姒诧异,“嗯?”了声,傅承兮修长的手指便伸过来,替她撩开额前浸水的碎发,“秦家的人哪里会葬在这样的陵园。”
随着他的话出口,秦姒才反应过来。
是啊。
钦山以北,荒凉破落,这里对于自己家财势而言确实是寒酸了,还不是为着不被发现?
陆予的死在秦广海眼里,是个污点,他只想遮掩。
秦姒指尖下意识攥紧了些毛巾,想到了一些事,“如果我说,我有事情骗了你,你还理我么。”
傅承兮扭动车钥匙的手顿住,顿了两秒,才扭过头,声音有些哑,“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秦姒被他看得心虚,往后错了错身,慌张地拿毛巾擦了下脸,脸没擦完就听到傅承兮嗤笑出声。
“那是用来擦车的。”
在秦姒眼睛瞪大的注视下,他无所谓扯唇,“不然呢,谁车上还给你备着下雨天擦脸的么?”
“傅!承!兮!”她恼怒地将毛巾甩到他身上,然后被男生拿下来,手拿着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确定不用?”
他眼神顺着她湿透的长发一直滑落到起伏的上身,眼神转暗。
秦姒半晌回味起来,气急败坏将毛巾扯回手中,愤愤扭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傅承兮,你不要脸。”
“嗯,我不要脸,那你自己走回去?”
秦姒:“……”
车驶出钦山,秦姒头倚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雨流如注,将外面的天幕都染成暗淡的颜色,钦山上绿色和枯萎交映,像是替她告别一整个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