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化形以来就未着紧修炼过,就连在人道轮回没了修为,也靠拳脚闯荡。可惜,如今在这拥修为以自重的神界,她可不敢落人下风。
安乐子饶是揉着惺忪睡眼,被灵希牵着走在白玉天阶上,“娘亲,小舅舅对我都没您这么上心。”随后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昨日与三桑相处如何?”灵希关切道。
安乐子不住点头,“神君爷爷可好了,一直发呆,不怎么管我……”察觉到说漏了嘴,安乐子拔腿便跑下天阶,不在话下。
灵希轻笑,施决闪身至天阶之下,将气喘吁吁的安乐子抱了满怀,“小滑头,还是踏实练些本事罢。”
安乐子笑着埋进灵希怀里,“有娘亲在,我怕什么!”
灵希将安乐子拽出来,指了指远处正打坐的三桑,示意她悄悄过去。
安乐子撇了撇嘴,轻手轻脚到三桑身边盘腿坐下,有样学样静心打坐。
灵希见状,转身欲上天阶,却听得——
“长公主殿下留步,三桑有话要问。”
灵希转身,有些不解,瞧见三桑在安乐子身周施了一重结界,才慢吞吞踱步过去,席地而坐。
“殿下可知仓术所修习的是什么秘诀?”三桑问道。
“是一种叫谛听的上古密法,可控人魔心魂,可听神之心声。怎么问起这个?”
三桑闻言蓦地睁开双眼,心下了然,那日应是灵希神魂消弭,昆冈结界失稳,仓术功法透过结界惑了吕泽心神。
“吕泽现下如何?”他低声问道。
灵希素知三桑与吕泽是忘年交,“你与凌煦一个两个都心软,只我一个人心狠……他好着呢,放心罢,不过是被凌煦施了禁制,不能出神界罢了。”
只见三桑摇头道,“石头曾为人族兴衰起过卦象,魔子将出,下世乃危急存亡之秋。不知殿下可知,吕泽乃是仓毋宁遗孤,被石头救下,封了魔脉?”
灵希微微颔首,心下腹诽,她怎会不知。
“我担心所谓魔子,不单指安乐子一个。”三桑正襟危坐道。
灵希不禁轻呼出声,仿佛茅塞顿开,她当年耗费数成修为一心只涤清了安乐子的魔族血脉,竟忘了吕泽。她忙要起身,去寻吕泽探查一番。
三桑招手止住凌夕,“长公主殿下可知他是仓毋宁之子?你可别杀他!”
凌夕从来就是帮理不帮亲之人,怎会放任这一道威胁在眼皮底下。
灵希却似没听见,怔怔盯着三桑手腕上,喃喃道,“这是……三桑菩提木?”
三桑垂眸将衣袖整理好,“这便不关长公主殿下的事了。”
她这才想到,原来已过去那么久了,就连三桑树都结了果,看来这些年攒了不少香火。
灵希忽然想到,“丹棠山与人族可还好?我听闻凌煦去找过扶司阎。”
三桑眉目一挑,“殿下连扶司阎都知晓,看来当年不止是去丹棠寻过石头……”
他冷哼一声,“石头将一半真身给了辛穆易,以此为盟,护辛氏王朝百年。寒山血祭后扶司阎受石头之托,去了辛王都,作了公主太傅。”
灵希轻笑,心道扶司阎还算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