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都这时候了还闭哪门子的关?”
二人正纠缠着,阿迦?上前来,瞧见三桑神君,微微一拜,“神君可有要事与太子哥哥相商?”
三桑瞧着这个小仙子就来气,当初若不是她纵浣浣伤人,灵希也不会与凌煦吵嘴着了望恪的道,更不会有今后诸般遭遇,“我与凌煦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插手?”
“本山主乃是未来的太子妃,如何插不得手?”阿迦?趾高气昂道。
“太子妃?”三桑冷哼一声,颇替灵希不值,枉他还想助凌煦见她最后一眼,
“找这么个丫头搪塞我,难怪你们太子如此沉得住气……好好好,祝太子殿下日后和和美美,休管别人生死浮沉。”说罢便捏决闪身,不见踪迹。
吕泽刚想解释一二,却见三桑走得甚急,这下已是赶不上了。
阿迦?的气愤跃然脸上,免不得拽了吕泽嗔道,“他口中的别人是谁?”
“我资质尚浅,哪儿有本事知道这些,太子妃殿下可饶了小仙罢。”吕泽赔笑道。
这十几年,他将阿迦?的孩子脾气摸得清楚,哄她诓她不在话下。而若要是逆着她性子,便怕是要像太子似的被粘得死死的。
听了吕泽的称呼,阿迦?娇羞浅笑开来,早将方才的不悦抛掷脑后,去装模作样处理些栀灵山的政事去,不在话下。
她心道,区区一个要死的凡人,怎么可能同她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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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桑离了神界,叹道,“这小太子和灵希终究是情深缘浅,这等紧要关头偏偏寻不见他……”
他在云头缓缓随着灵希身后一路向南,途中灵希歇马打尖,三桑便隐了行迹略在她身边坐上一坐,瞧她眼角几处风霜,发间几缕银丝,不知她是否甘心。
光阴予树丰茂,却予人衰老,三桑恨不能褪了仙元,和灵希老上一世。
昆冈之战至今,他有多少次想一了百了,却抱有灵希还会回来的侥幸,心想若她回来无人照拂,还不如他在世间再长长久久地熬着。
如今灵希抱了死志只身奔赴皇城,较之从前,求生之欲更是渺茫,难说这不是最后一面。
灵希三日未眠,日夜兼程,只盼能早一刻到皇城,便早一刻告慰亡灵。
她最恨同族间的恶意,神如此,人竟尤甚,动辄便以生前身后事相逼。
此时皇城城郊一家简陋的客店里,灵希讨了口茶水解渴,起身朝里屋忙活的店家道,
“店家,我将马儿拴在你这儿,你帮我好生照料几日,若我五日未返,便将缰绳解了,它自会回家。”
出来的是位二八年纪的小娘子,用围裙揩着手,撩了里屋的帘子出来,
“客官放心,只需付些草料钱,我这五日便将马儿好生照料着。”
灵希一瞧,这女子利落地挽着头发,未曾有一缕碎发随意垂下,模样周正,最特别之处便是从山根到鼻尖错落地散布了几点灰痣,是难得的面含星象之兆,又兼性子泼辣精明,不似寻常乡野村妇。
“自然。”灵希将身上最后一枚三桑玉放在茶旁,转身离去。
她将白马拴在店旁一处桩子上,拍了拍它的前额,白马报以轻哧,
“马儿,你一定要回到蛮荒,替我好好谢谢扶司阎。”灵希喃喃道。说完便将裹了布的长枪背在肩上,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