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煦惑道,“这是何故?”
“父尊交代的……”阿迦?目光躲闪,她觉得不能将婚约的事告诉他,否则以他与神尊的关系,定对婚约之事退避三舍。
凌煦轻皱眉头,有些微恼,却也不便流露。心道,这阿迦?性子一向磨人,今后可怎么去北疆呢?
凌夕正好从阁外归来,瞧见凌煦今日回来得早,还有些诧异,再一瞧,竟是阿迦?在此,心下了然。
“凌夕姐姐。”阿迦?欢快地奔过去,将凌夕抱了满怀,“姐姐马上要嫁人了,我可要好好亲近一番。”
凌煦揪着阿迦?的衣领,心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便将她带到庭院坐好。
三人用晚膳时,凌夕还在猜测阿迦?的来由,恐怕与早先的婚约有关,这却有些棘手了。
她试探道,“?儿,你父尊可有何遗愿,我与你太子哥哥都会替你达成的。”
阿迦?看看凌夕,又转头瞧瞧凌煦,“我父尊说我不会与人争,也争不过别人,所以要我常来神界走动,好歹也是个靠山。”
凌煦看这小丫头眼波流转,想来这七年长了不少心思,更觉得她此举有深意,脸色不禁难看起来,真真是个麻烦。
凌夕循着话头又道,“如此甚妥,那我可得在出嫁前替你寻门好亲事。”
阿迦?有些慌神,忙放下碗筷道,“我自小与蓝田阁交游,蓝田阁就是我的靠山,我哪儿也不去!”
“栀灵山偌大家业,又远世俗纷扰,蓝田阁又有什么好的?牢笼罢了。”凌煦语气不善,冷冰冰道。
他也曾听闻,母尊未闭关时曾与已故栀灵山主夫人定下娃娃亲云云,可他并未当过真。而如今栀灵山巨变,恐怕这事又要被挖出来大做文章了。
阿迦?在权谋上还不成气候,听此言一激,顿时来了气,瞪着凌煦合盘托出,“你我的婚约是神尊都点了头的,你赖不掉!”
说罢她一昂头便离了席,竟直接在蓝田阁里辟了间屋子歇息去了。
凌煦将碗筷重重摔在桌上,怒道,“我就知道父尊要拿这没来由的婚约算计我。”
凌夕忙道,“噤声,怎么是父尊算计你呢?老山主故去,?儿的确需要依靠,你与她自小一处,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为何不喜,姊姊应该一清二楚。”凌煦颇为不满,拂袖便回自己殿中。
凌夕心下暗道:这一个两个都是宠大的,炮仗似的脾气,不像她。她想起自己这档子姻亲,哪曾像这二人一样任性过
……
距离神魔联姻不过还有四十年光景,昆冈山上那座白玉天阶马上便要修葺到末尾,届时会有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从其上走过,落下漫天的繁花。
凌夕仰头瞧着黑漆漆一片的天空,层云飘得甚快。
即使轻盈如云,都受风的驱使,遑论人呢……
凌夕长叹一声,去凌煦殿中寻他,在殿外施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结界。
瞧凌煦看着手中的西昆结出神,凌夕轻轻走近,
“只余一半的西昆结,还有何用呢?你虽缄口不言,我却猜得出,灵希恨我凌家昆冈之战时的所作所为,你与她前缘尽毁了。”
凌煦将西昆结攥紧,撇过脸去不看凌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