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些年受伤操劳,心上人都不在眼前,有也该当没有似的。”秦大娘忿忿不平道。
灵希回神,摇头轻笑。
他二人从未剖白过心意,她又凭什么要求他?他那等年纪轻轻的天之骄子,就算难过伤怀,又能记上多久?
众人不禁七嘴八舌地问是谁,是哪个傻小子如此不长进。
灵希将头一歪,摩挲着横亘手掌高高凸起的伤疤,末了却又是摇头,“算了,你们再问我可要添茶谢客了。”
她手边的雀儿将头搁在她指头上,似乎也在宽慰她,引得灵希清浅笑开。
众人想来是将军受过情殇之类,这才讨饶,都碎语讲着“想开些”、“往前看”、“随他去”……
这时扶司阎唤着“灵希”,朝众人大步流星地走来,他最喜这种场面,每次都是唠得最欢的一个。
可惜蛮荒之门一日才开一个时辰,像扶司阎一般厉害也至多在蛮荒之外逗留半刻,末了便被神界之力吸进蛮荒,等着明日。
“聊什么呢那么热闹?”扶司阎坐在灵希身旁,挥挥手将桌上的点水雀儿轰走,给自己斟了杯水酒。
“心上人,聊我们大家的心上人呢。”秦大娘调笑道。
扶司阎瞧了灵希一眼,“你的心上人不是那个小太子么,怎么?想通了?”
这话让扶司阎得了灵希一个白眼,众人更是哗然,调侃道,“郎君原是对我家将军没那个意思的?”
扶司阎“啧”了一声,正色道,“我与灵希的情分早就超脱了那些浅薄的小情小爱,可别将我二人看扁了。”
三桑闻言“噗嗤”一声,抖了抖凌煦所在的枝桠,“这可是说你呢,但凡清醒如我与扶司阎,断然不会用情爱毁了与灵希的缘分。”
凌煦却是光明磊落地稳稳站定,“你二人一个阎王一个木头,懂什么情爱,还是快去寻一个凌霄花或云杉之类的女神仙学学去罢。”
三桑被噎了一番,“你这飞禽还整日盯着颗石头呢,怎地非要我配个草木……”
凌煦轻笑,“然也然也。”腹诽今后不知是哪个有情人撞上三桑这个木头,当真是倒了数万轮回的大霉。
……
大家一派祥和之时,吕泽隐了行迹来唤凌煦,“太子殿下,栀灵山主已在蓝田阁等候多时了。”
三桑轻哼道,“你这桃花运可真是旺,早有人惦记上了。”
凌煦眉头一皱,心下琢磨这事是吉是凶,捏决闪身消失,心想若让阿迦?得知他的行迹,又是对灵希的一道杀机。
——
凌煦一进蓝田阁,阿迦?便跌跌撞撞梨花带雨地埋进他怀里。
他将阿迦?扶正,柔声哄着问她,“怎么了,来找我何事?”
阿迦?瞧着凌煦,听闻他数年前受了很重的伤,也不知好全了没有,如今可比从前憔悴多了,“太子哥哥,你的伤可好些了?”
凌煦点点头,“你也要好生看顾自己,一会儿我送你回山。”
阿迦?利落摇头,对他刚说了几个字便要送她走颇为不满,便直白地挂在脸上,“父尊的丧期之内,我都要居于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