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司阎卖力跟上,“喂,你知道我一向宠它,你可不能伤它。”
灵希盯着扶司阎,眉眼一挑,“你拦得住么?”
——
神族如今唯一的正事仿佛就剩下长公主出嫁这么一件,然而距离婚期不过五十年,这场非同寻常的典仪才终于有了蓝图。
神族上下开始劳动起来,争分夺秒将长公主的荣宠彰显到每一个犄角旮旯。
其中一项,从神界南天门向下至昆冈之巅,神族打算修葺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白玉台阶。意头倒好,象征二族联姻长长久久。
三桑瞧着白玉阶从天边一日一日向下绵延而来,暗讽神族这十足的面子工夫。
他正眯眼瞧着用功的石匠,突然被人拍了肩膀。
“三桑神君。”吕泽躬身揖手道。
“你怎么闲得很,一日来寻我七八趟。”三桑皱着眉头调侃道。
“忘了告知神君,太子殿下已被罚到寒山幽禁去了,不知何时才回得来。”吕泽一拍脑门,险些忘了交代。
虽说三桑神君口口声声再不愿听见任何关于凌煦的事,心中实则记挂着呢。
“寒山?凌琰那厮可真不心疼自家儿子,伤成那样还让他去寒山,何故啊?”三桑果然气不过,为凌煦忧心起来。
“听闻太子殿下顶撞了神尊,神尊一怒之下便罚了。”这事在神仙之中传得五花八门,吕泽也是东听一嘴,西听一言。
三桑便要施决闪身去寒山,吕泽一把将他拽住,瞧着三桑惨白的嘴唇,劝道,“神君如今自身都难保,还去寒山那等恶寒之地,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
那日有一鸟精得了灵希的信,说她在人界北疆落了脚。三桑惊喜之余也不敢去见她,生怕忍不住反害了这一劫。
但三桑断然不愿等着灵希孤独老去灰飞烟灭的一日,竟生生砍下三桑树的一段枝干,让那鸟精衔了种到灵希身边。
分生两处,元神撕裂,修为大减,恐怕再修不回原样了。可他只盼有时钻进北疆的三桑树里,虽然动弹不得,只瞧瞧她也好。
……
三桑冲着北方长叹一声,“也望凌煦在寒山修心养性,忘了前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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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有其名的阎罗殿里,扶司阎在上首坐着,灵希立于一侧。
扶司阎唤来坐骑四足蛇精,眼神还不住地往灵希面上瞟。
四足蛇斜眼将灵希上下打量了个遍,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惊道:“灵希?”
扶司阎连连点头,急道:“是她。小蛇,你快将上次与神族打的那场仗交代清楚。”
四足蛇歪着头仔细思量了许久,喃喃自语,“都十万八千年前的事了,还有什么可交代的?”
“你得了一根火凤翎羽?”灵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