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擎冷笑:“他们若是不信,那就亲自来看,就怕他们没这个胆子。”
然而,江北邓家那边尚未有大的动作,桑柔倒是先一步收到了江东寄来的密信。
这信寄得极为隐蔽,颇费了一番周折,仿佛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到达桑柔手上时,已成了一团皱巴巴的糙皮纸。
桑柔用自己特制的药粉均匀涂撒在纸面上,过了好一阵,纸上的字才渐渐显露出来。
好在,信上的内容尚完整。
桑柔一字一句地读完,便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这信非同小可,她一人断然做不了主。
谢霁真正想求的也不是她,而是通过她,透露给她身旁的男人。
然而让桑柔为难的点也在于此,晋擎至今仍对她差点嫁到谢家耿耿于怀。
谢霁有难,他又如何会管。
于桑柔自己而言,谢霁照拂过她父亲在江东那边的生意,而她自己也从中得到了不少便利,当然这些东西只能私底下商谈,不能摆在明面上。
明面上,她和谢家不能再有任何瓜葛。
可于公,甚至乃至天下大局,谢霁落难,谢家两个庶子得势,并非好事。
要知道,谢家那两子,投靠的可是靖王。
是日,晋湘来找桑柔诉苦水,实则数落桑宥的不是。桑柔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直到晋湘唉唉地唤她好几声,她才回过声,颇为无奈:“你是我小姑,他是我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说,我该偏谁才合理。”
晋湘一听是这个理,说不得什么,可仍觉气闷:“他也不瞧瞧自己才多大,娶不娶得了人家,就成天往外跑,还有那豆腐西施都十六七了,同你年岁相仿,要嫁人了还在外面抛头露面,见一个男人就笑一下,也不怕把眼睛笑抽了,嘴角笑歪了。”
闻言,桑柔愈发沉默。
晋湘口中的豆腐西施,正是这层层送信人的其中一个。
桑宥频频往人家摊位上跑,自然是有缘故的。父亲有他自成一体的关系网,最为紧要的便是这些目不识丁,又收买容易的贩夫走卒,三教九流。
桑柔别无他法,只能先把小姑子哄住,将自己在市面上淘到的一些新鲜玩意拿出来,让她自己去挑。
小姑娘家家的,没个定性,一时雨一时晴,得到了好玩的东西,瞬间就将见异思迁的小伙伴忘到了脑后,再不提及。
是夜,晋擎三更才回。而此时的桑柔仍无睡意,身侧一有动静,她便有了反应,浑身僵了下。
晋擎也不避她,大手扯了中衣,赤条条地就往她身上靠。
桑柔嫌他一身燥热,可又藏了心事,任他缠上来,没有避开。
晋擎从女子背后搂住她,低头在她馥郁芬香的发间轻嗅,状似不经意地提了句:“谢霁可有再与你联系过?”
桑柔假意闭着的双目倏地一下睁开,却不曾扭头,只轻声反问:“世子这是何意?即便老黄历,也该翻篇了。”
晋擎不打算瞒她,直言道:“谢家内乱,谢家二子向邓世充借兵,许诺割让江东六郡,而我欲取这六郡,你看如何。”
作者有话说:
写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