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那之前,她得嫁人,这是最让她接受不了的一点。
桑柔只能这样提点桑雅:“你不是说你梦里那个前夫体弱多病,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着,你身为贤妻,总有理由避着点,至于如何避,我还未出嫁,我也不懂,你梦里嫁过人了,你自己把握。”
闻言,桑雅幽幽道:“我的梦里,九妹妹你也是嫁了人的。”
桑柔听不得这话:“你会做梦,我可没做过,我能知道什么,八姐以后可不能再对人说这些了,便是你的母亲也不行,想想你要等的那人,你如今别无他法,闭紧嘴巴,不节外生枝,就已经是帮你自己了。”
即便已经通晓房中事,桑柔也装不懂,晚上董氏神神秘秘给她塞小册子,让她自己领悟,她也当烫手山药塞进箱笼里,再未拿出来。
桑雅沉默半晌,闷声道:“我知道的。”
没几日,桑翘也来寻桑柔,默不吭声地盯着桑柔看了许久。
桑柔一脸莫名:“我脸上有花吗?”
桑翘一本正经道:“你脸上没花,但你长得像朵花。”
桑柔忍俊不禁,脸变成了花,那还能看吗。
未几,桑翘老成地一声叹:“为何他们都只看得到你,我到底差在哪里,若只看脸,这样的男人,我也不稀罕。”
桑柔不禁提醒:“你那世子表哥也是看脸的。”
桑翘眸光黯淡,最后一抹倔强让她噘嘴道:“所以,我也不稀罕他了,我要嫁,就嫁一个不那么看重美色,只喜欢我的人。”
姑奶奶额,总算是想明白了。
桑柔不免鼓励道:“你可以的,会有只欣赏你的良人出现的。”
到了出嫁前两日,云阳郡主命人把关在家里许久的宝成县主送过来,说是小姐妹远嫁,以后见一次面都难了,最后一点时间,就让她们聚聚。
桑柔和宝成许久未见,彼此心里都有点别扭,望着对方好半晌才相视一笑。
宝成:“你笑什么?”
桑柔:“你又笑什么?”
宝成撇嘴:“我笑你傻,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嫁了,你才见过谢四几回。”
桑柔仍是笑:“我看你也不大聪明,我在彭县时跟一个相师学了点命理之术,看你八字和面相,你命中和范姓人士相克,往后见到了,记得避着点。”
“真的假的?”宝成半信半疑。
桑柔正色道:“你若嫁了,注定短命,看你怕不怕了。”
这时候,宝成和范增还未碰上,没有任何感情之言,有了桑柔这番话在前头,哪怕以后宝成和范增遇上了,宝成心里多少都会膈应。
桑柔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今后如何,就看宝成自己怎么走了。
出嫁当天,欢庆的鞭炮声从桑家内院一直延伸到了大街那一头,整条街都充斥在欢天喜地的气氛里,桑家下人们更是沿着街道撒起了喜糖,备足了量,见者有份。
桑宥年纪尚小,见姐姐将要远行,悲大过喜,眼圈泛红,哭得不能自已。
新嫁娘这一日也是要哭的,桑柔见弟弟哭得傻气,自己亦是动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董氏眼里也含着泪,这样大喜的日子,哭一哭也好,把过往的烦心通通甩开,今后,才能在夫家过得幸福美满。
桑有为等在外头,亦是老泪纵横,提起袖子掩面拭泪。
盼着这一日,等着这一日,可真正到了这一日,他又悔了,不想女儿嫁了。
谢洵带着迎亲的车马,候在桑府大门口,刘启跟在他身旁,仰头看了看这天。
明明是吉日吉时,可看这天,却未必了。
刘启走近谢洵,小声道:“这哭嫁也哭了有一个时辰,要不要叫人催一催,再不出发,这天就真的要变了。”
谢洵眉眼清淡地扫过刘启:“这秋日,天气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刘启不再吱声,可这心里,始终有点惴惴。
作者有话说:
可能要等下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