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说五十年,哪怕二十年三十年,也够桑记赚了。
“我们是大批量购入,按批发算,必然低于你单卖的价,但薄利多销,最终你赚的只会比你现在这间小药铺的营收要翻上十倍,甚至几十倍,上百倍,你做出来的药越多,你就赚得越多,不管多少,我们一力全部收下。”
姚家有药,缺的是销路,而桑家多的是销路,就怕药不够卖。
互补之下,便能双赢。
见姚成态度有松软的迹象,桑柔趁热打铁:“姚叔目前有难,我们在商言商,但也讲人情味,我父亲可以先出一笔定金,帮姚叔渡过难关,但我们不是来做慈善的,钱给出去了,姚叔就得按我们的要求做。这契约书是要签的,我们严格按照上面的来,违约的话,那就不止赔钱,更要吃上牢饭,但姚叔是聪明人,有钱赚的好事,为何不做呢。”
听到这里,桑有为心头最后一点顾虑彻底散去,看向女儿的眼神里透着欣慰还有骄傲。
他好像更理解女儿了。
比起婚嫁,做事业或许更合适女儿,也更能让她找到满足感。
姚成一字一字地把契约书看完,这个面嫩的少年郎,实则老成得很,一条条地写得很公道,但也半点亏都吃不得。
五十年,他不一定能活这么久,而他的儿子,是没指望了,孙子更是没影的事。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也不亏。
桑柔又道:“我可以给姚叔时间考虑,不过您的家人未必等得起,那些讨债的人翻起脸来可比厉鬼还要凶煞。”
“不多说了,我签。”
姚成就着桑柔递过来的印泥,指头往上面一摁,在契约书上留下自己鲜红的指印。
“还要签个字。”桑柔要的是双保险。
姚成看了桑柔一眼,又去拿自己的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桑柔检查过后,又把契约书递给桑有为:“父亲,您也一样。”
桑有为心情大好,摁手印,签字,一气呵成。
一式两份,各留一份。
桑有为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这里是三百两,你到我桑记名下的钱庄,就能领到银钱了。”
三百两,不仅能帮姚成渡过难关,还多出了不少。
姚成心头五味杂陈。
桑柔笑着道:“姚叔这铺子,其实也不必开了,毕竟以后只卖给我一家,姚叔如今最紧要的是多请人,租个大庄子,把我们要的药品,在约定时间内,保质保量地做出来。”
姚成亦道:“你放心,答应了,我就会做到。”
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里头有没有人,我要买药。”
姚成当即扯嗓子道:“小店已经打烊,不卖了。”
“大白天的,你打什么烊,我这急需,劳烦开个门,多高的价,我也出。”
谢洵半夜突起高烧,刘启实在没辙,问了好几家,听闻这家的退烧药最管用,火急火燎地寻过来。
听出这人确实急需药物,心情正好的桑有为松口道:“只这一回,倒也无碍,今日过后,那可不行了。”
姚成只得起身,把门打开。
刘启急急忙忙冲进来,唯恐慢了一步,又被关在门外。
桑柔原本不甚在意,可男人一冲过来,与她视线对个正着,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人,桑柔上辈子见过。
他是谢三的贴身小厮,有谢三的地方,必然有他。
作者有话说:
赶出来了,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