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怎么不多休息片刻?”林凝素亦找了个软椅坐下。
“我…”还没等阮清开口,她身侧的侍女便语气不善地道,“林大姑娘可得知道,咱们家姑娘的伤,是替你受着的。”
说话的侍女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阮清的阿嬷。
林凝素垂眸,当时确实是她没瞧见后方的流矢,若是没有阮清替她挡了一下,可能就真命丧野林之中了。
“是我不好,连累了清清。”林凝素这样一口应下,十分磊落。
那位阿嬷一时半刻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讪讪地别过目光去。
这位林大姑娘从前可最是看阮清不顺眼,脾气也是出了名的怪,不曾想现在变得这样好说话。
阮清不好对自己阿嬷说什么重话,只得回道:“哪能这样说呢,如果不是你用弓弩退敌,我们两个早就活不成了。”
“况且,当日围猎,也是你救了…”
阮清话音未落,孟桓便在身旁轻咳一声,笑道:“还想来回推拒多久,用不用孤给你们找个太极师傅来?”
他来这半天晌,都没引得阮姑娘多说得几句开怀话,偏偏这小丫头一来,二人便当他这个太子殿下不存在一般。
这时候,林凝素才转而看向孟桓,她欲言又止,随后还是道:“太子殿下请回吧,我还有些私话要同清清说。”
孟桓:“…。。”
她是懂如何气人的。
待孟桓离开之后,阮清亦遣散了众侍从。
林凝素自袖口之中拿出一张脏污的白帕子,放在阮清身前。
“这是…。”
手帕未干,带着药汁的苦涩气味,阮清不由得皱眉,她肯定道:“这是你哥哥所中的毒?”
寻常的毒她大多识得,可这气味中,分明有非是中原之物,故而不认得,必是那烈性毒了。
“你之前有细研究过这寒毒吗?”林凝素问道。
“未曾,只是替林大公子诊了脉。”
林凝素点点头,看来同她料想相同,这时候的林砚和阮清虽然互有情谊,却也未必全然信任,并未将毒赠予其研制药房。
寒毒难解,连阮清这样的圣手都需个一两年才正制出解药。若是等这二人定亲之后再开始研制…。那林砚早便登基了,还有什么用。
“清清,能不能请你替我哥哥研制解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他痛苦。”更不想看着父亲走入深渊。
“自然是可以的…”阮清拾起帕子,又轻轻嗅着。一提起这些疑难的药房,她的眼睛便放光,不似平日里那般柔糯模样,竟连左臂的伤都忘记了。
“上次我给你哥哥了一个缓解的药方,本不知是否有效。但今日闻见这毒,应当有几味是可对症的。他可有好些?”阮清好奇地问。
林凝素这才想起来并州前,似乎是有这回事,道:“你也瞧见了,并没有什么缓解。”
“不可能呀…明明是可以有作用的…”
总不能是林砚根本就没按照药方抓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