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只觉得心里又堵又闷,她犹豫了几下,靠着桌角开始轻声地慢慢地和院长妈妈讲述南橘究竟有多好。
她不信神明,也不信好心人,一直执拗地只相信自己,被南橘带回去以后也觉得恐惧,她希望对方是救赎,又恐惧对方是深渊。
可南橘和别人都不同,她美丽至极,又宽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白茶在没有安全感下的所有无礼要求。
她会拥抱白茶,帮她打安慰剂,替她在腺体上贴上阻隔贴,替她做好所有白茶厌恶的关于oga的事情。
白茶有时候会突然冒出一个念头:oga好像也不都是那么令人恶心了。
“她很好,我很喜欢她,您别担心了。”
暮色落到树梢,白茶带着老院长不带重样儿的句句教导从福利院离开,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反而叫了辆车往一个偏僻的地方而去。
矮坡下,暖炽色的光线穿过树木落下怪模怪样的影子。两个月不来,坡上已长满了矮矮的青草,踩上去软软的。
在这矮坡之下,有白茶深埋的宝物。
红色的用重重保鲜膜包裹的铁盒子被挖了出来,盒面上有两朵红色粉色的牡丹,金色的圆月悬在中间,月下有举手捧月的嫦娥仙子。
白茶用力掀开铁盒,将里面仅剩的几张红色纸币拿起来随意塞进胸包里,然后手指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最底下的外套,轻轻吹了吹落在上面的土屑。
这是第一次遇见时,南橘砸到她脑袋上的外套。
在铁盒子里放得太久,衣服上有一点点奇怪的味道,白茶将它抱在怀里,没再去看散落在地的铁盒和没有埋上的土坑,步子坚定地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走去。
她已不再需要这个秘密的小地方了,天要黑了她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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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时,天色还未完全昏沉下来。
春夏时节天黑得总是比较晚,重重的花枝摇曳,刚进门时便瞧见了里头姿态娇媚的木瓜海棠,染了点微茫的金光,一下下轻晃着。
南橘穿着一件红色的无袖长裙蜷着双脚窝在花园小径旁的藤编吊篮里陪八百万玩扔球捡球的游戏,把黄色的小球远远扔出去,八百万就会“嗖”的一下冲出去再把球叼回来放到南橘的手上,如此来回重复,非常简单。
她似乎是刚刚洗了头发,漆黑的长发柔软又服帖地落在身上,空气中有微微的潮湿水汽和甜甜的信息素味道,混合着让人头晕目眩。
白茶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闻到oga的信息素会觉得很甜。她的信息素没有味道,她也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
但是最近,她总能闻到南橘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一开始要靠的很近才能闻到,现在她站在几米之外也能闻见空气中甜丝丝的味道了,勾得她有些燥。
“姐姐洗了头发怎么不吹干。”白茶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南橘的头发,果然触手湿润,发丝软软地躺在
“不喜欢吹风机,院子里风大一会儿就干了。”南橘正微倾着身体接过八百万咬过来的小球,手臂一抬就给扔到了远处的花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