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搁在衣柜的隔板上,南星不满的声音从那里传出来。
“咋就不能带我去呢?我难道不是你最亲最爱一起抄过作业一起罚过站的小伙伴了吗?”
白茶拿出一件白t恤和一条直筒宽大的牛仔裤,回头看了看拉得严实的窗帘,边往里走边回:“不是,而且上次是你非要抄我的作业然后被老师抓到了我才受累和你一起罚站的。”
毫无感情的冷冰冰的语气,一下就让南星熄了火,声音也心虚了不少。
“那我后面不是请你吃冰棍赔罪了。”
白茶站在床头旁双手交叉抓住睡衣下摆往上一扯,腰细而柔软,肤色皙白,她随意地套上t恤又坐在床边换了裤子,慢吞吞地走过去将盖着的手机拿起来,南星的声音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喂?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有啊。”白茶懒洋洋回了一句,犀利道:“你不是在说请我吃冰棍然后忘带钱了刷我饭卡的事吗?”
南星……
她竟无言以对。
她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她一星期只有五十块零花钱呢,南橘多一分也不给她,饭卡的钱倒是给的很足,但是南星花钱大手大脚,饮料零食从来不断,不到月底就捉襟见肘。
这个改正她消费方式的办法还是南橘早早和继母王清通过气儿的,南星想告状也没处去。
相比之下,白茶得到的实在是太多了。南星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是从垃圾桶捡回去的,不然怎么会如此不受欢迎。
“我下次一定记得带卡。”南星仍不死心,隔着电话不依不饶地纠缠,“你带我一起去呗。”
白茶将长过肩头的头发扎起来,拿过梳妆台上的鸭舌帽戴上去,马尾穿过帽子的扣带,帽檐遮住了上半张脸。
这样的打扮,瞧着又有些像从前总是垂着眼睛躲避视线的自己了。
“不带,我要出门了,挂了。”白茶冷漠地摁掉电话,又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扯掉了发绳,细软的头发松松垮垮地散了下来。
她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露出小而五官分明的脸,眼睛清凌凌的带着些许冷淡的味道,往下是凸起嶙峋的锁骨,被t恤的白边贴着,像秀气的山峦。
出门的时候,白茶在经过海棠林子时看见了支着木头画架在树下画画的南橘。对方在家时总是轻松又散漫的打扮,只穿了一件直筒宽大的水蓝色牛仔裤和白衬衫,衬衫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纤细的小臂。
白茶走了过去,替她将下滑的袖子往上折了一折,免得那小臂拦不住弄脏了衣服。
“我去找唐藕她们了。”白茶轻声道。
“去呗,玩儿得开心。”南橘停下手里的动作,柔软的笔刷勾出一道金色的痕迹,像是在画阳光,又像是要画花蕊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