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魂在白日间是半透明的白色人影状,几乎无比迅速地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宛若飞蛾扑火般“咻”的一声,像集结起了一束光亮,朝着不远处的沈知节扑了过去。
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蝴蝶,扑闪着半透明的翅膀。
他们头顶的天空还是戏千丝后,留下的蝴蝶印记。
虽是晨间,上空的颜色却是宛若黄昏般的血红色,透露着一些诡异。
沈知节见状反应极快地躲了过去,他手中的佩剑嗜血之后,力量无穷无尽地从剑身翻涌了出来。
他手中的剑一挥,将那些生魂尽数斩下,宛若斩落了蝴蝶的翅膀。
沈知节的血尽数浇灌在佩剑上,他唇瓣上血色尽失,却还宛若癫狂般将血液源源不断往佩剑中注入。
他将手中的剑一横,嘴角勾起几分不屑的笑,好似嘲弄生魂不自量力。
他们这样,除了死不会再有第二条路。
沈若烟和南宫信在去后山的路上便看到了头顶天空不正常的昏色和绽开的蝴蝶,她停下脚步,神色严峻。
此景就像,山雨欲来。
萧蓉第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在祝如疏怀中,伤痕累累的林鹭。
她的心像纠成了一团,眉心皱紧。
在出阑珊处之前便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以戏千丝为信号,召之必至,见者必杀。
他们作为活下来的蝶,踩着死去之人血肉模糊的尸骨,为了就是这么一天,能将仇人斩杀,已慰藉阑珊处死去的无数亡灵。
连萧蓉也不知,戏千丝竟在林鹭手中。
夏蝉衣眼色紧紧盯着沈知节,她眼眸中酝酿着恨意。
戏千丝的异香能够提升蝶的直觉,分清楚周遭究竟谁身上有绘文,谁是友,谁是敌。
此处只有沈知节。
而沈知节,夏蝉衣在阑珊处时便无意中见过一次。
她想来过目不忘,自然不会记错。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这些年她养起来的人,他们手中的剑都淬着她特制的毒药,只要将其划伤,便能折磨那人,让他死相惨烈。
夏蝉衣死死盯着那将生魂斩除的沈知节,她咬牙道。
“上。”
夏蝉衣身后的众人齐声道。
“是!”
随即提着手中淬了毒的佩剑冲了上去,同沈知节缠斗在一起。
沈知节立在其中,手中的剑越是挥舞,他好似越发兴奋。
直至将周遭的生魂几乎斩除后,和那几个预先冲上来挥舞着手中武器的女子。
沈知节甚至都未曾动,他只是抬手将剑一挥,周遭一片尸骸遍地。
那些女子竟然顷刻间就被他斩杀了。
林鹭神色微动。
虽说方才沈知节也很强,只是现在看来,他似乎比刚刚同她对打的时候又强了许多。
还有那地面上新鲜的血液,方才还鲜活的人被他全然斩杀。
沈知节眼中酝酿起无尽的癫狂,他手中的佩剑上,他自己浇灌而上的血液和那剑下亡魂的鲜血交缠在一起。
林鹭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