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电闪雷鸣,雨森森然倾盆而下。
不知晓为何,祝如疏半倚靠在林鹭怀中时,她心中竟多了一份温存。
祝如疏总是喜欢这样,将脑袋死死埋入她怀中,就像,想要钻入她的身体中一般。
林鹭耳旁是细腻的雨声。
脑海里却开始不断重复闪现着拿个数字。
98。
是他对她的好感度,也是林鹭回家的路。
少女抬起手,却没忍住用指尖勾勒起他冰冷的脸颊和下颚的轮廓。
她一顿,不知为何心中竟也难以言喻地砰砰直跳起来。
就是现在一想,林鹭仍然觉得奇妙。
若是放在从前,她是未曾想到。
终有一日,自己会有与旁人产生勾连,甚至会与他人成婚相伴一生。
林鹭在同祝如疏相处之初惧怕他。
后来知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何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后。
她发现自己心中生出的并非所谓的怜悯和同情。
她竟生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少女轻声重复着他的话:“嫁衣?”
她再垂眸,细细看着那地面上摆放着的箱子,那木箱子品相来看,却也并非凡品,精工雕刻,其上牡丹花栩栩如生。
林鹭见此牡丹花,便很难不会想起,之前在魇鹩梦境中盛放的牡丹花,那琉璃栅栏环绕而生,宛若一株艳丽无比的,攀附旁物而生的菟丝花。
偏偏。
祝如疏此人向来肆意生长,从未攀附旁人而生。
他生在地狱,长于肆虐的狂风急雨中,被折断羽翼周身是血,也挣扎着站起来。
还有他身上的那朵宛若烙印般,向死而生的艳丽牡丹。
那日从魇鹩的幻境中出来,沈若烟曾私下问她。
“师妹在幻境中可有见着什么奇异的光景?”
林鹭微微思索后,将一切合理的因素和不能说的因为剔除,她想起了那束依附七彩琉璃栅栏而生的牡丹花。
她言:“见到一朵奇怪的杜丹,在魇鹩梦境的后院中,一切都暗淡时,只是那束牡丹鲜艳,让我挪不开眼睛。”
沈若烟闻言,眉心微蹙,同林鹭说。
“魇鹩的本质是将二人的记忆结合在一起,再揉合记忆中的人和未知的场景,这些场景有可能是属于那些被魇鹩吞入腹中的人的过往经历。”
林鹭闻言,却有些不明了沈若烟为何同她说这些。
“能够走出魇鹩幻境,其实还有一种很少有人能够知晓的办法,此方法在书中也只有鲜少的孤本有所记载。”
“魇鹩此物虽不至于凶悍,却也邪门至极,而此方法并不适合修道界之人使用,更为其不齿”
林鹭闻言有几分好奇:“什么方法?”
沈若烟道:“存于魇鹩幻境中有两物不寻常。”
“师妹所见的’牡丹’,便是其中不寻常之物之一。”
林鹭疑惑:“那另外一物是何物?”
沈若烟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晓,因为每个梦境中的不寻常之物都会不同。”
她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