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少女的手心。
因为每每触碰之时,她都会像小动物般吓得一颤。
若是放在从前。
祝如疏会觉得有趣。
只是如今。
他只从她那处见着一个怕字。
她怕他。
他甚至怕她厌恶自己。
祝如疏又何尝不知晓,那地下室中的东西并非她所为,只是他不愿意听她亲口说出来。
那就想凌迟。
像在用刀尖一片一片剜着他的血肉。
虽然他对痛觉比寻常人来的迟钝些,这些伤痕就足以让他鲜血淋漓。
因为眼盲。
祝如疏从前开始,分辨旁人就是以气息进行辨别的。
他怎会不知晓从前有个时常跟着他的女子,她的眼神犹如蛇蝎,好像时时刻刻要将他吞没。
祝如疏以为,那人是他的仇家。
在等着他露出破绽之时,将他杀掉。
谁知他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后来不耐烦,那人都还未曾动手。
真是无趣啊。
直至那时。
她看见他灭了宗门,却在暗处突然将原本隐匿得微弱的气息漏了出来。
祝如疏才蓦然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才知。
似乎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祝如疏未曾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将手中的桃枝递了出去。
她接过他手中的桃枝,同他话语中有几分生气,只说。
“你去将衣裳换了再来同我说话。”
他方走出去两步,少女却突然在身后叫住他。
“站住。”
*
林鹭未曾想到。
今日正逢夜里又是雷雨天气。
这人竟出去回来以后,周身湿透了来她房中。
为了递一束桃枝给她。
祝如疏今日不知为何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穿其他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