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眸被遮盖起来,连窗户外面盈盈招照进室内的光与亮都不曾看到。
世界似乎瞬间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与困顿中。
脖颈处的舔舐之感,愈发强烈,还有少年絮乱的呼吸,掩盖过血腥气味的是那熟悉的异香。
少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像在黑暗中被毒蛇窥伺。
雪拍打着困顿的窗,屋外风声簌簌,吹落满院子的枯枝残柳。
屋内似乎是被分割开的另一个世界。
林鹭心中已然察觉祝如疏有些不对劲,却不会真的将她弄痛。
少女伸手想尝试将他推开,却被少年拥得更紧了,周身镶嵌进身体,几乎密不可分。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祝如疏…”
他将她脖颈处吮吸得泛红、发疼,才将她松开,下巴靠在少女肩头。
放下覆在她眼帘上的苍白指尖。
林鹭有些迟疑,才问:“你身上…这是什么气味?”
少年身影一顿,语气含着几分讽刺。
“师妹并非没闻过,为何又要问我。”
林鹭突然想起在御云峰之时,顾欢颜曾说那几个说问到祝如疏身上有香气的女子都死了,但是她却闻了这么几次还是没事。
似乎又此种香气之时,又是祝如疏有些异常的时候,林鹭将心悬得高高的,只好小心讨好。
“只是觉得有些好闻,不能问吗?”
少女理直气壮,似乎语气也凶凶的。
祝如疏闻言不忍嗤笑一声,神色之上的阴霾不觉淡上几分。
“好闻?”
世人皆惧怕之物,她分明也惧怕,只是偏偏缩在他怀中时,气息不稳吐出这二字还在微微颤抖。
那香气似乎越来越浓稠,将林鹭淹没在其中,晕头转向,她努力抬眸晃了晃脑袋,却困意倦然,恍惚间便闭眸睡着了。
林鹭昏睡前似乎听着少年在耳旁又说了些什么,只是她实在是听不清了。
—
夜半,屋外的雪停了许多,皇宫寂寂,见不到一盏明亮的灯。
林鹭再次醒来之时,是沈若烟敲响了她的房门。
“师妹?收拾一下我们该去兰香殿了。”
沈若烟自然是一夜未眠,她需要画符咒,南宫信自然也是陪着一夜没睡。
林鹭进师门没几日就“自请”出来历练,画符咒是还没学的。
别说画符咒没学,就是啥东西都还没学到,白白唤了牧如景一声师父又跪了跪,牧如景赠予她的药丸也被祝如疏缴获了。
祝如疏一整夜也不知去了哪里。
几人原本商量过将林鹭就放在院中,又怕林鹭独自一人在此处遇到危险,便还是决定将其带走。
“知道了师姐。”
少女翻身坐起来,看着床边放了几身新衣裳,她有些疑惑,将衣裳摊开一看,几乎都是她平日里喜欢的花样、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