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凯瑟琳今天做的所有事情就递交到了弗拉基格的手上。但并没有引起寒冬君主太多的重视,他跳过凯瑟琳对种子做的事,多看了几眼她今日的反常要求。
“使用超出自己控制能力的魔力会对身体造成很大负担,让侍女多准备些富含油脂的食物。如果她有额外的需求,尽最大可能满足。”弗拉基格又看向松针,“我还没有问过你,觉得这次的新娘如何?”
“暂时看不出什么异常。”松针回答,“我仍坚持我的想法:等她适应了目前所处的环境后,一定会想办法逃离。”
“除此之外呢?”
“您是说其本身所具有的知识吗?抱歉,属下愚钝,并没能发现殿下的特殊之处。即使有,悲观的我依旧认为她不会帮我们带来任何好处。”
弗拉基格重新看向手里的报告。
“如果她想的话,带她去集市转一转。护卫工作就交给当值的精灵……注意不要让那些商人发现她的身份。”弗拉基格说道。
“是。”
他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就这样过去,就像之前那些一样,唯一产生交集的时刻就是她们逃跑被发现后将要处死的时候。但第二天侍奉新娘的侍女之一急忙忙地过来禀告,说房间里长满了植物,希望王能过去一趟。
本应有着坚硬枝条的灌木呈现出藤蔓的柔软,张牙舞爪地爬上任何能攀爬的地方,肆意地生长着,几乎挤满了整个房间,透过叶片的缝隙只能看到他那位异常娇小的新娘的一片衣角。弗拉基格毫不费力地在绿色之中开出一条冰雪的道路,抓着新娘的胳膊将她半拎半拽了出来。
侍女急忙为打着哆嗦的凯瑟琳披上厚实的斗篷。
弗拉基格打量着这株植物。很难想象如此巨大的体型来自于他给予的那一个小小的花盆,也很难想象在接触到他的魔力之后这株植物依旧保持着活力。那些被冻碎的枝条上还带着冰,但冰霜并未蔓延。
这已经可以被称之为惊喜了。
弗拉基格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没有被任何人看到的笑容。
“你怎么做到的?”他询问同样睁着眼睛往房间里看的新娘,瞧瞧她好奇的样子,好像搞出来这些的不是她一样。
“就是,想要它不冻死,做了保护。”
侍女低声说了什么,她连忙改口:“……不被冻死。”
“仅此而已?”
新娘抬头看他,体型差异让这个动作有些困难。然后她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一段话,紧跟着的是沉默,看得出她自己也知道刚刚的话不仅不能让任何人听懂,还没办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你会画画吗?”弗拉基格问道。
新娘点了点头,于是他吩咐仆人们拿来纸和笔,让她作画。
几分钟之后,弗拉基格收到了一副难以言喻的画作。一个圆圈和几根线条构成了一个粗糙的人形,这个小人身上挂着一条绳子,而一条线从这条绳子上的圆圈延伸出去,一直到幼苗上。
在伟大而聪慧的寒冬君主因为这副画沉默的时候,新娘踮起脚尖,手指在项链和幼苗之间划动。
“魔力。”她说,“宝石跟植物有联系。”
弗拉基格没有去纠正她的语法,而是问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这株植物会变成这样?它的枝叶应当坚韧,而不是如藤蔓一般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