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隧道施工中,因为地理环境复杂,在抢挖基坑时发生了二次坍塌,这位工程师被埋入土中。
人已经被挖出来了。
伤情严重。
医疗队车队当即掉头。
他们在车内就通过远程视频连线进行了初步会诊,迅速地确定了手术方案。
车辆风驰电掣。
手术进行了九个小时。
当宁馥从医疗舱中走出来的时候,外头天都黑了。
但搭建医疗舱前的场地上却一片明亮。
工程队打开了大灯,工程师的同事们,全都聚集在这里。
他们在等来自医生的“宣判”。
在异国他乡,在几乎荒无人烟的基建工地,在一个又一个工程项目之间,这些本来自五湖四海,背景不同,口音相异的人们,突然就成为了彼此的家人。
在比大灯灯光还要灼人的目光中,宁馥朝他们点了点头。
场地上那股无形的焦灼,终于骤然松弛下来。
宁馥在众人的目光中摘掉口
罩,露出一个笑容,“还有饭吗?”
***
“宁大夫凑合凑合哈,”蹲在宁馥旁边的男人搓着手,“我们这做饭的同志是四川人,恨不得饭里都放辣子。”
宁馥用馒头抹辣酱吃,吃的嘴唇通红。
在进餐时控制自己的五官表情显然已经成了她修炼得炉火纯青的功课。
医疗队内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刚刚经过九小时的手术救了一条命的女人,不动声色地咽下一大口馒头,然后露出一个温和得体的微笑。
“没事,很好吃啊。”
她只是不耐辣,但偏偏嗜辣。
第二天一早晨,听说宁馥爱吃这味儿的大师傅就给宁馥拿了一罐辣椒酱。
“可别嫌少啊!”
大师傅把里三层外三层用塑料袋密密实实包着的玻璃罐塞给宁馥。
——要知道,在这里把佐料找齐,把辣椒酱做出家乡的味儿来,可真是难如登天了!这么一罐辣椒酱,可是非常珍贵的礼物。
宁馥也用一百二十分的珍重收了下来。
医疗队在工地停留了几天,等受伤的工程师情况终于稳定下来后,他们就会带着伤者一同返回总部营地。
塌方解决了,工程师们开始攻克下一个难题。
受伤的工程师恢复意识躺在病床上就开始看图纸了。
除了工程师,这里还有许多来自国内的建筑工人。他们已经基本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虽然要忍受远离家乡的寂寞和非洲环境的辛苦,大家的工作效率却并没有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