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不甘平庸的野望,靠他永远无法抛却的出身。
他曾经困窘,无助,四顾茫然,但就像一粒被丢进戈壁的骆驼刺的种子,只要一点点,一点点水,就会在荒芜而贫瘠的土壤之中,拼命地生长起来。
为了支撑骆驼刺地面上那一星白点的绿
枝,它的根系,会在底下勤勤恳恳,永不间断地扩张,生长,拼尽全力去吸收更多的滋养。
如果把这样庞大的根系换到沃壤之中,或许地面上的植物应该是参天大树的模样。
但谁知道呢。
如果不生在戈壁滩中,骆驼刺,也就不是骆驼刺了。
不等邓蔚卓为自己的冲动而懊恼,宁馥淡淡开口道:“你的导师算是我的故人之子,我资助实验室,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邓蔚卓一愣。
女人已经施施然走远了。
故人之子……
邓蔚卓茫然地站在原地,他机敏的大脑似乎突然停止了运转。
故人……
邓蔚卓突然浑身一颤。
“……你是孤儿?不用难受,我生下来也没有父亲。
……对,我是遗腹子,我爸当年是军医,反|击|战的时候,在前线牺牲了。”
他的导师人很不错,怕他因为自己的出身和家庭有所顾虑,曾给他讲过自己的身世。
周继先,继先……
***
宁舒英的十六岁生日虽然过了,不过宁馥还是给她补了礼物。
——她带她去了一趟马场,带着她骑了一圈。
宁舒英在马上心跳的厉害。
马场的骑师开玩笑对她道:“宁总的马骑得比许多专业骑手都要好了。她带你,你可就省去请老师的工夫和学费啦。”
宁舒英不知什么时候养成这样别扭的性格,拐了许多个弯子,最后才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来。
“给。”
她的眼睛东看西看,就是
不敢将目光落到宁馥的脸上。
她能感觉到宁馥在玩味地看着她。
宁舒英咬咬牙,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就当是我的学费。”
她飞快地道:“你要是不吃就算了。”
说着,就要收回手。
宁馥从她手中拿过了那块巧克力。
“吃了你的糖,总不会还得叫你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