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英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忍不住在心中想,如果、如果那个世界里的宁馥活下来,活到与这个女人相当的年纪,会不会……也这样美?
“站着干什么?”
女人的声音让宁舒英反应过来。
她用力甩了甩头。
不,不可能!
她认识的“
宁先生”,是沉静中透着坚执的,是旷野中浩荡的风,是冲破雾障的永不坠落的星辰——
绝不会是这种被金钱腐朽堆砌出来的妍皮痴骨!
脑海中思绪纷乱,宁舒英坐下时还在走神。
“很好。你听话了。”宁馥道:“今天跟我出去。”
宁舒英一愣,然后才意识到宁馥指的是自己的头发。
前段时间——或者准确地说,从ktv包房中醒来后,沉浸在那个世界记忆中的宁舒英迷迷茫茫,可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将自己新染的一头紫发重新染回黑色。
没有一点杂色,没做任何花巧。
那紫色的头发,实在让她吃够了苦头!
宁舒英心里莫名甜滋滋的。
就好像真的被宁先生夸奖了一样。
很显然,原本宁馥的出门计划里是没有她的。因为看到她的头发染回黑色,这才改变了她的决定。
但她的笑容只流露了一瞬间。
她告诫自己——
这不是宁先生!
这是你那个乱搞男大学生、嫉妒成性、自私无比、只顾着自己而且毫无头脑的母亲!
于是对接下来宁馥所说的什么拍卖会什么慈善晚宴全都左耳进右耳出,兴致全无。
田姨端来早餐。
简单的中式早餐,小点是蒸好的芋头。
宁家的厨子都是资历深级别高的,面对主人家这么个“接地气”的口味,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使出三头六臂翻出花儿来,它也就是个芋头啊!!!
于是只好尽力弄得精巧细
致,恨不能配个五六七八种蘸料和吃法。
宁舒英一伸手就去拿芋头,烫得在手里颠了两颠。
宁馥淡淡看了她一眼。
宁舒英嘴里“嘶嘶”地吸着气。
倒不是烫的——是她昨天晚上怒拍栏杆用力太重,手掌边上到今天早晨还红肿着。
宁馥伸手拿过芋头来,给她把皮剥了。
宁舒英又愣愣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就定在宁馥的手上,仿佛像沉入了某种惊喜的回忆。
但她的美梦也只维持了一瞬间。
——“不吃等着我喂你?”